镜去找。
一时半会也离不开长安城,李长安干脆就在公主府老实住了下来。
日日走亲访友,今天拜访王维,听王维弹琴,明天拜访杜甫,把已经瘦了一圈的杜子美塞胖些……
她一直没有见李林甫,只从李腾空嘴里听说了李林甫已经昏一天醒一天了。
中间门李明锦还带着韦柔也回到了长安城。
九月中旬。
李林甫终于又精神了起来,他忽然要见他的所有子女,把所有儿子和女儿一一看过之后,李林甫问李岫和李腾空。
“寿安公主回来了?”
李腾空含着泪点点头。
“杨国忠走了?”
李岫应了一声:“他月前就离开了长安城。”
“收到安禄山的信了吗?”
李岫不说话了。
李林甫叹了一声:“罢了。”
“把窗子打开。”李林甫声音微弱道。
屋内整日点着蜡烛,窗子不敢打开怕漏了风进来吹着了他,他已经许多日没有见到日光了。
李岫把窗户打开了。
“阿爷,窗户开了。”
李岫回头,却没有再听到声音。
“阿爷?阿爷?”李岫连着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李腾空双膝一软,膝行到李林甫床边,颤颤巍巍伸出手摸上了李林甫的脉搏。
随后崩溃放声大哭。
李岫脑袋一嗡,扑倒了李林甫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也崩溃大哭。
“耶耶——”耶耶是孩童唤父亲的亲昵称呼,自从懂事后,李岫便再也没唤过耶耶,如今再喊一声耶耶,他的父亲却已经听不到了。
没有鼻息,脉搏也停了,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李林甫死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死的平平淡淡。
右相府中响起了连绵的哭声,不多会,与右相府只有两条街间门隔的酒肆里响起了笑声。, ,887805068
可李隆基也知道李林甫是知道了那日自己不召见他是杨国忠从中作梗,此举也是为了报复,李隆基也有意完成老臣的临终之愿。
他下意识忽略了是他自己不愿意见李林甫,毕竟天子怎么能害怕呢。
一切都只是臣子政斗罢了。
“唉,右相已经病入膏肓,他如何还能害你?”
李隆基柔和道:“你暂且到剑南处理军务,很快朕就找机会把你召回来,依然让你当宰相。”
杨国忠知道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只能一边在心里诅咒李林甫早点咽气,一边领了圣旨。
拖拉了五日,还是不情不愿带着护卫离开了长安城。
正好和入城的李长安相交而过。
那带回来的数千俘虏自然不能带入长安城中,就暂且安置在了城外,等到献俘之日才能由金吾卫看守着入城,李长安却要先入宫去拜见帝王。
李长安骑在马上,看着那辆一看就富贵非凡的马车,眯了眯眼,侧头询问来接她的金吾卫将军。
“那是何人,好生气派啊。”
金吾卫将军也敬重打了胜仗的将领,回道:“那是杨国忠的马车,南诏叛乱,他身为剑南节度使自然要去打仗,只是不知道为何拖到现在离京。”
李长安想起了史书里对杨家人的记载,“瑟瑟玑琲,狼藉於道”,轻啧了一声。
这得是贪了多少钱啊。
李长安在内侍的指引下来到勤政楼,第一次踏入了勤政殿。
这里是李隆基平日正式接待大臣的地方,与平日李隆基经常待的侧殿不同,勤政殿正殿十分肃穆。
“儿拜见父皇。”李长安见礼。
李隆基身穿冕服,高坐在御座上,从上往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在李隆基关于这个女儿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李长安给他的印象都是“乖巧”“懂事”。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