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心来告诉李白帝王只是拿他当做逗乐解闷的臣子。
翰林待诏固然清贵,可翰林待诏这个官职贵就贵在一般这个官职只是当做其他官职的附属官职,就像银青光禄大夫一样,属于一个名誉官职。
因为这个官职除了待在翰林院中听从天子召唤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一般的翰林待诏,都是有他们原本的本职工作,翰林待诏这个名头只是方便他们待在翰林院,而翰林院又离皇宫很近,他们能够方便被帝王召见罢了。
可李白并没有被授予其他实权官职,身上只孤零零地挂了一个翰林待诏的名头,说白了就是李隆基从来没想过将李白当做治世之臣,他需要的只是李白为他的盛世歌功颂德。
酒水从酒壶嘴里倾泻而下流入李白的嘴里。
雨水从云层中滂沱落下,厚重的云层笼罩着整个洛阳。
洛阳已经下了半个月雨了,雨滴几乎连成了一条线从天上往下落,分辨不出到底是雨滴还是雨串,黑云滚滚,雨水像瀑布一样往下冲。
陈珠抹了把脸,收起了已经被吹得有些散架的油伞。
“老孙头,我来拿木盆。”陈珠蹦了蹦,将身上的水抖落,这才抬脚走进木匠铺子,前面的店面没有人,陈珠只好推开门进到后屋。
这个天气要不是来拿她阿姊的嫁妆,陈珠也不愿意顶着大雨出门。
本来嫁妆三天前就该准备好,只是这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不见雨小,反而越来越大。
准备嫁妆是大事拖不得,陈珠只好顶着大雨穿过半个县到木匠铺子里来拿陪嫁的木盆。
“咋顶着雨来哩。”因为下大雨,店里也没有生意,老孙头懒洋洋的窝在里屋榻上,听到陈珠的脚步声后才掀起了半个眼皮,打了个哈欠。
“我阿姊还有半个月就要出嫁,嫁妆还没备齐呢。”陈珠接过老孙头扔给她的破布擦了把脸。
那把破伞打了和没打没有什么区别,风太大了,把雨吹的斜着往下落,将她浇成了一只落汤鸡,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老孙头慢悠悠从里屋角落里扒拉出来个一竹筐工具。
“你在这先坐会,木盆还余下盆边毛刺没磨干净,我拿刮刀再给刮一刮。”
陈珠嘟囔着,声音很小,无非也就是怪老孙头干活不及时,老孙头只当没听到。
他收钱是全县几个木匠铺子里最便宜的一家,便宜嘛,干的慢这些人也得受着。
忽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同街上往屋里传。
一开始声音小还听不清,后来声音越来越近。
陈珠好奇推开铺子门,看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往前跑,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都在往前跑。
“快跑啊……快跑!”
“伊河……决堤了!”
“洪水来了!”
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沉重的雨声下几乎听不清。
雨水连成线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把男人的声音都给盖了过去。
人群越来越近,有很多的声音都在喊,有男有女。
“洪水来了,快往山上跑!”
陈珠的脑子懵了,她看着那些人来的方向。
那是县东边。
她家就在县东城外。
顿时,陈珠像疯了一样往外跑。
陈珠喉咙里冒出一道凄厉的喊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