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是许老太太。
季觉眉眼微不可见的拢了起来。
许老太太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找过了今天又来,不过全当她脸皮厚,“季知青——”
“许眠没好?”
季觉在她说话前发问。
说到这个,许老太太刚刚不好意思的表情换成担忧,她点了点头,“许眠那孩子起热反反复复,一会降下来又没一会上去了。”
这都两天了还没好。
脸色比昨天还差。
许老太太也没办法,来找季觉看看能不能再帮忙代课,总不能让许眠生着病来上课。
“季知青,你看——”
“我会给他代课。”季觉道。
“谢谢了,季知青。”听到这话许老太太心情好不容易放松点,随后见季觉桌上的作业本,加上他在办公室没走,“季知青,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要不去我家吃点。”
“不然我给你端过来。”
“不用,”季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作业,“我一会回去吃。”
老太太见此也不勉强,她这两天心思都在许眠身上,做饭都是糊弄两口,不如等许眠好了后,再把季觉请上门。
“那你先忙,”许老太太道,“我这就回去了。”
“慢走。”
许老太太走后,季觉重新坐下,将注意力放在习题本上,收尾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完成。
完成后,季觉将手中的笔放下,背靠在椅背,捏了捏眉心,心中忽然起了一股烦躁,斯文英俊的面容,带上了几分让人不敢接近的冷感。
季觉压不下这股烦意,眉宇间的褶越发入深。
季觉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烦意叫什么,但对他来说这就如同一场博弈。
一场自我的对决。
许老太太回到家后,将许眠叫起来,“眠眠,跟阿奶去卫生所。”
许眠一直这样不是个事,还是在卫生所住着,随时观察,有点事就能及时发现好,一旁的季国壮将人扶起来,又让许阿奶把人扶住,转过身把人背在背上。
他也是在路上遇见许阿奶才知道许眠生病了。
“慢点,慢点。”
许老太太道,她走在许眠的身侧,想让他打起精神,就和许眠说话,“你不用担心学校,我让季知青帮你代了课。”
“季觉......”
背上的人语气喃喃。
“对,就是他。”
“等你好了,得谢谢人家。”
卫生所的医生见许眠,又是一翻动作,量体温,还是烧,又给他挂了药水,问一旁的许老太太,“这小子怎么生的病。”
平时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一下子人都蔫了。
“前两天淋了雨,第二天才发现烧了。”
“那这也不应该啊”医生道,“一般的发烧没多久就能退了。”
“行了,我在观察观察。”
“今晚就把他放在里面那屋。”
村卫生所地方小,也就只有一张简陋的病床。
“那我今晚留下来陪他。”季国壮道。
“随你。”医生道,夜里有人帮忙他能省不少事。
季国壮转头看向许老太太,“许阿奶,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我来看。”
老人家年纪大了,忙几天吃不消。
许老太太也知道这个理,说着明天早上过来送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夏季的夜晚随着白天温度的升高,也变得让人难以入睡,季国壮换了几次水给许眠擦身上的汗,他也不困,就坐在床边,渐渐的他就听到了什么声音。
季国壮凝心去听了听,就发现是从许眠口中发出来,他听不清,怕许眠又有什么事,耳朵就往许眠的脸上侧了侧,然后他就听见一个杀千刀的名字,“季觉。”
许眠一声声的叫着,季国壮心中那叫一个来气,这不该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