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青, 眠眠昨天从外头回来就脸色不太好,回头又上了一天的课,晚饭也没吃, 今天早上我去叫他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高烧。”
“我来找你看看能不能给这孩子代天课,他现在这样都爬不起来。”
许老太太脸色焦急,眼神还止不住的朝外看,担忧着自己的孙子,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季觉手中一顿, 看向许老太太, “去看医生了么。”
“看了看了。”
就连早上去卫生所都是她找隔壁小伙背过去的,现在还在家睡着呢。
那脸白的都吓人。
“季知青,你......”
许老太太又道。
季觉看懂她未尽的意思,答应下来,“我会帮他代课, 让他在家先休息。”
“好好,”许老太太忙不迭的道谢,随后着急的往屋外走。
许老太太走后,季觉也没心情安静赏雨, 他的思绪有些乱了,许眠发烧,他无法不联想到他昨天的那番话和那场雨。
罪魁祸首, 是自己说的太残忍, 还是怪罪于那场雨。
或者两者都有, 谁也逃不开责任。
这或许不再关季觉的事,因为他们已经两清,就像许眠说的,季觉已经不要他了, 还管他做什么,但季觉依依旧没心思来做其他事,看书时心烦,听雨时嫌吵。
大概有那么一抹思绪飘向别处。
许老太太回家,率先进了许眠的屋子,看着裹着薄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孙子,眼中心疼,她来到许眠的床前,用手去试许眠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把她吓一跳。
急道,“这怎么又烧上来了。”
明明早上打完针,体温有所下降,这才多久又烧上来了。
她快步到床头柜上拿药,倒杯热水,把许眠叫醒,“大孙子,起来吃点药。”
见许眠依旧昏睡,又叫了两声。
床上的人才睁开眼睛,接过老太太手中的被子和药,合水咽了下去。
老太太见他吃完,“你赶紧再躺会。”
这才卸下力气又躺了回去,眼眸紧闭,任谁都能敲出他此时的虚弱。
许老太太也是叹口气,许眠多少年没生病,这一病就成这样。
许老太太给他拉了拉被子,悄声从屋里褪去。
她也有点埋怨自己,昨天晚上许眠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和许眠说什么相看韩知青,她这阵子都忙着给许眠相看媳妇,都没发现大孙子脸色不好。
昨天晚上她给许眠说道,许眠没听两句就说累回屋,她还当许眠不愿意搭理她,谁想到是病了。
病了一晚上她才发现不对劲,唉。
在她心里许眠才是第一位,以后可不能再因别的事忽略了。
得先把许眠照顾好,再想其他的事。
季觉昨夜睡得浅,今日一早就醒了,他简单的收拾过后来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直到半个小时候,两名老教师才来。
又等了一会,见季觉桌对面没人,问道,“许眠咋的没到,这第一节有他的课。”
季觉起身将课本拿起来,准备出门,“他身体不舒服,他的课我给他代。”
两位老教师点了点头,他们也不苛刻,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而且季觉能力也够,代代课没什么。
倒是班级里的学生见到季觉,惊奇了下,说老师走错教室了。
季觉和他们说明原因,才开始上课。
许眠的课加上季觉本身的课,今天季觉6节满课,是办公室里最后一位走的。
他将收上来的随堂作业,放在办工桌上一一批改,村里学生的学习质量一般,这时候没有高考,也不决定他们的命运,对学习的态度就没有那么认真。
季觉不关心那么多,但敢在他的课堂开小差就会被打手板。
批改到末尾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季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