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埃米特从不同渠道已经得知了不少关于天之上的纠葛, 也在梦境之中见到、参与过其中的片段。
但从他第一次和天水开始对话的时候,他就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如果改变了“过去”那么作为“未来”存在的“现在”是否会被改变?
和天水之间的对话还能用“时间漫长”来作为解释,漫长且无法被度量的时间里, 他们之间诞生任何对话都是有可能的, 在这个“可能”之中也许就恰好有着他所询问的那些问题。
当时的一切都是一片混沌, 什么都难以估量。可和封罐人的对话却远不能以此来对比,那是一个“确切”的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十分固定, 有前后的因果关系。
为什么他还能够“询问”呢?
他的确回答过“过去”是可以被改变的, 但这一议题的设想是依据“一次经历之后理解到了现在可能出现的状况, 在第二次循环时作出改变”。另一个则是“历史是由书写产生”, 即改变“书写的内容”就是改变了“过去”。
但现在似乎不应该这样考虑。
埃米特将笔记本上这两个论点用笔尖点了点, 忽然间就理解了过来。
是…要做到这一点, 其他途径可能不行, 但第十二章绝对可以, 或者说,“混沌之蛇”可以。
混沌之蛇已经经历过了无数个循环,他将这些事情都经历了无数次, 在无数个被“遮掩”的“过去”, 一切事情都拥有了可能。
“……”埃米特对着笔记本上自己的猜测轻轻叹了口气,“记忆啊。”
到这种地步, 要分清楚自己是身处于哪一个“可能”,还是一直处于“无限可能”都成了一件难事。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恐怕再一次在对方身上被抹消。
他忽然就有些理解混沌之蛇感到疲惫的缘故。
解决完温饱问题, 埃米特又喝了口水, 又看了眼“研究”里的倒计时。
还有四个多小时,再去睡一觉时间不太够,但出去找蒲波并且更新一下外界所发生的事情倒还是可以。
埃米特盘算了一下, 干脆将东西都收拾好,去前台退了房。
他打算直接去找人那里看看还有没有第二章的书籍,预支交换一下,并向人告别。如果没问题的话,他可以直接再带着书去找另一座城市的那位裁缝。
这件事在埃米特现在来看倒是清晰了不少,裁缝店的罗泽女士很可能是第九章途径的人,但奇怪的却也在这,她想要的是与第二章有关的书。
尽管第二章和第九章的司星者之间确实有过纠葛,但这并不代表选择那两者途径之间的人也会如此。埃米特更倾向于对方是要寻找什么,例如第二章的仪式。
从旅店离开后,埃米特再度来到蒲波摆摊的那个角落,却依旧没有见到人。
不止是没见到人,这个摊位似乎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被摆出来,地面上的灰尘与脏污还未被扫去,看着也不是短暂时间里会留下的。纷杂的碎屑在此处汇集尤为严重,似乎连呼吸都会被某些破碎的陈旧之物萦绕。
他看着那块空地一时间有些发愣。蒲波没有和他说过其他的落脚点,而连续两次过来都没有见到人让埃米特有种不好的预感。
反常的事情有些多,埃米特有些心烦意乱,他不太确定蒲波的缺席是不是和费舍尔有直接的联系。毕竟对方也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来这样的倾向,如果费舍尔再次做出什么事情……他并不意外。
大概是在这里站的时间有些久了,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你认识这里的人?”
埃米特回过神,转头看去,一位巡视的警员忽然停在了道路上。对方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让他瞬间联想到“审判团”一类存在。
尽管他连司星者都不感到害怕,可面对警员一类人时依旧有种普通市民的局促感。
他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