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中的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夜间的可视度本就低,如此一来白又白只能够勉强辩清出现的两人。
千重月搀扶着烂醉如泥的他,一路不带停歇地走向沙发。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一切都还很正常, 他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而千重月则进了厨房为他煮醒酒汤。
有不可避免醉过几次的白又白,心底格外清楚, 一旦摄入的酒精量超过了他身体能够接受的范围,他基本上很难再保持住意识。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千重月端着醒酒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过去了。
但他的生活助理一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害怕被开除的家伙, 面无表情地将她的顶头上司从甜美的睡梦中摇醒,被反抗的时候甚至还有点不爽。
当然,在这个角度里千重月是背对着监控头的, 这点子猜测都是白又白从她的肢体动作里看出来的。
心情有些微妙的白又白坐到了沙发上, 此前因为某个人带来的不快已渐渐消去,现在一心就看着满嘴鬼话的生活助理要干点什么。
她那天说强行喂了自己喝醒酒汤, 那么下巴上遗留的下来的浅红色指痕,大抵就是这大不敬的家伙强行掰开他嘴巴灌汤才——
自以为推断出了那日所有事情经过的白又白,本来并不想接着看自己被下属冒犯的丢人场面。
但仅仅就差那么一秒, 他修长的指尖即将就要划掉持续播放着的录像, 一个晃神见发现, 他想象之中以及千重月口中所描述的两个动作, 似乎对调过来了。
白又白并不是强行倒在了千重月双腿上,反而是她主动带着他做出如此亲密的姿势。
安静地躺倒在她腿上之后,千重月拿着勺子似乎强喂,但他就是倔强得不肯张开嘴。
掐下巴的动作做的如此熟练, 白又白额角青筋跳了下,身为上司颜面被冒犯的懊恼之情还尚未浮现,下一秒的画面却让他险些吓得摔了手机。
大胆!
太大胆了!千重月果然对他有所企图!
白又白狠狠磨着后槽牙,两只冷白的耳朵直接瞬间红透,像是被胭脂软膏浸染了般。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千重月一口口将醒酒汤喂干净,那弯腰起身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更不含半点儿扭捏羞涩劲儿。
反倒是他,看着毫无意识的自己被人一次次夺去从未交付过的吻,从脚底到头顶仿佛有一道直电流,噼里啪啦在相通的神经中来回窜动,害得他不苟言笑的面容沾上桃花粉,烫得出奇。
白又白咬了咬唇半天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切到微信界面,点开千重月的聊天框,冲昏头啪啪啪胡乱打了好长一串指责她心怀不轨的话,最后看着绿色的发送键,却又迟迟点不下去。
心尖尖儿颤动得太厉害,无法以理智的状态来与千重月对话的白又白,聪明地选择暂时将此事压下。
但人的身体总是比硬邦邦的嘴诚实很多,他点开已经被关掉的监控软件,找出刚才的观看记录,秉持着多看两眼掌握证据,明天才能占上风好好教训千重月的心,他重看了一遍。
然后重看了两遍。
重看了第三遍。
第四遍的时候终于看到自己主动吮吻了千重月的唇,闭着眼睛浑像个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傻子。
白又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柔软的嘴唇,舌尖不自知地轻轻扫过,醒酒汤酸甜的味道似乎凭空冒了出来。
他盯着视频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一颗只有在剧烈运动时才会狂跳的心脏,第一次因为一种新奇且令人头皮发麻的情绪,而跳得犹如雷震。
这种感觉刺激着何处成年人无需多言,白又白感觉有酥麻之意不断攀附上脊背。
他弯腰低低哼了声,视线随之有些期待地挪到了一直都很在意的地方。
只一眼,微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