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能让他悔不当初。
崔缙突然觉得厌烦,索然无味地将手里的马鞭一扔,说道:“为了个奴才,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吗?你可别忘了,他姓裴,是你父亲诛了他的九族,让他沦落到这般田地,你救他一命,他也不会感激你。洛阳城里谁不知裴七郎傲世轻物,他肯在你身边侍奉,也不过是勾践尝苦胆之涩,韩信受胯下之辱,终有一日,他会千百倍地奉还给谢家。”
他字字有力,落进谢及音耳朵里,谢及音下意识回头看了裴望初一眼。
他一身狼狈白衣,头发披散着,衬得脸色更加冷白,仿佛身体里不剩一滴血液。他正垂眼靠在马厩的木柱子上,仿佛虚弱得将要倒下,又仿佛胸有成竹地旁听,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
崔缙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精准地指出了谢及音心里潜藏的不安。
可她还是要救他。
谢及音转过脸来,仍是一副浑不在意又无动于衷的态度,对崔缙说道:“若有那一日,本宫为他所牵累,又能再送驸马一个护驾之功,岂不是一箭双雕?”
崔缙冷哼一声,“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懒得再与谢及音纠缠,从马厩中牵了一匹马,径自出府去了。
谢及音心里刚松了口气,又对上姜女史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又是一堵。
裴望初才来府中一天不到,她就与崔缙起了冲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可看裴望初的情况,若继续将他扔在马厩倒座房这边,新病旧伤添一起,他离死也不远了。
谢及音看看姜女史,又看看裴望初,心里千回百转,一时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裴望初似是终于支撑不住,沿着柱子慢慢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殿下!他烧得太厉害了!”识玉过去看了一眼后惊叫道。
谢及音在心中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道:“让人将他抬到主院东厢房,再去给他找个大夫。”
反正姜女史是来挑剔她的,就算自己将裴望初扔在这里不管,她也会觉得自己在欲盖弥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