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小小年纪做姑子,你熬得住吗?青灯古佛生活凄楚,一滴油水都看不到,你以为做姑子是一件享福的事情?”裴铭继续劝说,面上依旧是一副慈爱的面容,“你是公主,习惯锦衣玉食,你还会做什么。”
“哪怕我死了,我也不会认你。驸马死了这条心,别想利用我让陛下封你为皇夫。”裴熙心性不稳,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裴铭看得心中发憷,不管不顾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又恐裴铭拦着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裴铭并没有继续去追,而是看了眼身后角落内的友人,微微笑说:“康乐郡主确实很任性,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
裴熙一面跑,一面回头,见裴铭没有追过来才放慢了脚步,她不傻,裴铭缠着她就是为了皇夫的位置。
裴铭能利用的唯有她了。
跑回自己的寝殿后,她又觉得心里不安,自己真的不会去做姑子的。她决定不做傻子,将事情交给陛下去办。
晚上时分,她又提着一食盒的菜去大殿寻陛下。
明浔午时喝了酒,心中不舒服,裴熙贴心地准备清粥小菜,清粥解腻,小菜生味。
明浔很满意,喝了一碗清粥,裴熙托腮看着她,她好奇:“你吃过了?”
“我不想吃粥,我想吃肉。我在想我要是去做了尼姑,吃不到肉该有多难过?”裴熙故意叹气,小眼神瞄向陛下,静静等着陛下的关怀。
明浔迟疑,“你何故去做姑子?”
“裴铭说要与你和离,我就是裴家的女儿,我不想回去又不能自立门户,就只能剪了头发去做姑子。”裴熙继续唉声叹气。
“他说的话你也信?傻了不成。”明浔停箸,又问:“你二人何时见面的?”
“今日,大殿外。他堵住我,威胁我不帮他,他就让我回裴家。”
“你又说了什么?”明浔意识到不对。
裴熙将今日对话都说了一遍,“哪里不对吗?”
“他明知你不肯,再来找你也无益。既然没有意,何必再费心思入宫堵你呢?”明浔细细给她分析,“既然你不会回头,必然再想其他办法。”
“您的意思是他算计我?”裴熙恍然明白些什么,立即起身要出宫去找裴铭。
“你找他无用,他是父,你是女,你怎么做都是错。唯有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回去好好休息,朕来解决。”明浔微叹一声,小小姑娘怎么和老狐狸斗。
裴铭上辈子自立为王,毁国自建,心计深,裴熙如何是他的对手。
两人对视一眼,裴熙懊恼极了,“我觉得他很烦,您说我要不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确实很不错,但眼下你是朕的女儿,与他无关,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事情就过去了。”明浔稍作安慰,事情都已发生了,便要去做弥补,裴铭想做什么,她最清楚。
用谣言取胜。
那就在谣言散发前按住散布谣言的人。
裴熙忧心忡忡的离开,明浔召集线人,查询裴铭近日所见之人,今日哪些人入宫,重合之人便有很大的嫌疑。
亥时前查出了两人,都归于御史台。
半夜时分,两人奉诏入宫,陛下亲自召见,不知说了些什么,都打入天牢。随即,禁卫军前往府邸抄家,搜出写了一半的弹劾奏疏,弹劾康乐郡主贪慕虚荣,不认生父。
奏疏摆在御案上,明浔看了两遍,天色亮了。
她靠在宝座上,看着天色露白,再看着朝臣诚惶诚恐地入殿,他们害怕她。
怕什么,她最清楚。
她握着天下人的生死权,他们不得不去屈服害怕。
朝会如旧,她没有一丝不高兴,甚至不提昨夜的事,朝臣忐忑,无人询问昨夜的事情。
散朝后,明浔精疲力尽,做车辇回到寝殿。晨光下,女孩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脑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