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剜了青莞一眼,“大夫是救人的,而不是害人的,你这个药害了多少人了。”
平时巧舌如簧的人被训得哑口无言,裴琛捂唇偷笑,女大夫趁机掀开她的袖口,露出手腕上狰狞的伤口,女大夫嘲讽一句:“原来是狼狈为奸呢。”
裴琛笑不出来了,期期艾艾地解释:“是她先中了子蛊,我不得不吃了母蛊。”
“我还得夸奖你。”女大夫又是冷嘲热讽,“夸奖你救人为乐的好性子。”
这回青莞笑得直不起腰,裴琛面露难堪,低咳一声,询问大夫:“可有解法。”
“想解?”女大夫反问,“照那等解法,你就是拿命在博,还有,这等庸医是你府上的府医?”
裴琛点点头,立即得到女大夫尖锐的讽刺:“想要活命,离庸医长久些,你身子差得厉害,随时都会没命,庸医什么都帮不了你。”
裴琛抿唇,难得见到青莞低眉顺眼,不知怎地,心里忽而畅快极了。
青莞老实极了,虚心求教:“照您之言,如今解情蛊?”
“你以为情蛊是寻常毒药,想解就解?你知道五石散吗?魏人喜爱之物。”女大夫问青莞,青莞点点头,她继续说道:“情蛊如同五石散,哪怕我解开,她也会沉迷情.欲中,到了时辰被自己的贪恋控制。”
裴琛问:“如何引出蛊虫?”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年轻人急甚。”女大夫不满裴琛打断她的话愣,冷冷剜她一眼,“五石散的后果,你们都听说过,情蛊中添了些药,如同五石散,想要彻底根除是个漫长的过程。”
裴琛不敢接话了,静静等着大夫说完,青莞露出求知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引出蛊虫后就与大夫无关了,你可能说说引出蛊虫的办法。”
“蛊虫,有蛊虫吗?”女大夫笑着反问。
裴琛青莞震惊,尤其是裴琛,不觉吞了吞口水,“若是没有蛊虫,为何到了时辰就会浑身难受。”
“我先问你,你们是哪日的时辰?”女大夫问。
“初八。”
“若是初八不在一起呢。”
“以血入药。”
“倘若没有药没有在一起,初九会怎么样?”
裴琛摇首,“没有试过。”
“那你们回家试试。”女大夫笑了。
裴琛拍案,“她、她会死的。”
“会死吗?不会,只是会很难受的,说得难听些,就是中了多倍量的春.药罢了。五石散不吃,会死吗?我方才与你说了,离庸医远一些,她研制的药看似压制情蛊,实则是让人更加难受。至于剖心的解法,也是母蛊者死了,子蛊者自己心里反应罢了,自以为是解药,实则是自己熬了下来。情蛊不会死,只是让人生不如死罢了。”
裴琛坐回椅子上,浑身发凉,青莞亦是目瞪口呆,“那以血压制一说呢?”
“夫人,你让那位试试自己的血。”
“可还是说不通,喝了药浑身就会舒服。”
“嗜血。”女大夫瞪了一眼青莞,“你是毒娘?你可曾见过情蛊配方?”
“没有见过。”青莞自愧不如。
女大夫又问:“你可懂情爱?”
青莞默默看向裴琛。裴琛淡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情蛊让人嗜血,不论是谁的血都合适,道听途说的解法都迷惑人的,不,也就是说,制毒者从一开始就想用所谓的解法绑住不爱的那人,对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你回去后可以试试,你不是大夫,与你说药理也是说不通,不喝药不同房,她也不会死,只是生不如死,你若是舍得,就照我的话试试,若是舍不得,就再来找我。”
言罢,她提起药箱,坦然而去。
裴琛失神,难以言语。青莞摸着自己的脸,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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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门紧闭,明浔回京,被拦在城下。回不了城,只能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