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他暂代军中事务。”
裴琛意外,不得不说,裴铭长了一颗玲珑心,短短大半年的功夫,从兵卒混至暂代指挥使,着实厉害。
“驸马,教众涌向京城,我已派人通知京城各部,倘若他们不信,怎么办?”
“会信,你告诉赵康意了吗?”裴琛直起身子,抓起一把瓜子,神色慵懒,伸手递给对方,“辛苦了,今日不留饭。”
青衫女子不肯接,“麻烦,属下通知了所有人,希望他们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知晓了,你可以走了。”裴琛将瓜子收了回来,耳朵动了动,外间响起脚步声。
送饭的来了。她再度提醒:“今日不留饭。”
话音落地,窗口跃出一道影子,溧阳款步而来。
“白延夫人来了,耽搁些时候。你饿不饿?”溧阳着一身橘黄色衣裙,发髻高挽,蹁跹而来,她今日的装扮略显浓艳,与‘死夫君’守孝的规矩大为不同,裴琛疑惑:“你不守孝了吗?”
“你活得好好的,我给谁守孝?”溧阳轻笑,将食盒放下,挑眉看向她,“怎地不留人家吃饭?”
“就这么一份,她吃了,我吃什么?”裴琛翻了白眼,咦了一声,抓起瓜子塞给溧阳,“我们快回京了。”
“是吗?”溧阳语气淡淡,低头整理衣裳,不紧不慢地坐下。
裴琛打开食盒自己吃饭,扒拉两口后看她一眼,有些奇怪,要回京了,不高兴吗?
前世,裴铭起事用了十五年,如今一年时间便成。殿下就不觉得奇怪?
扒了一口饭,她又看向溧阳:“你高兴吗?”
“篡位谋反,你高兴?”溧阳反问,抬眸,斜着眼睛看她。
裴琛继续扒饭,想来也是,正常人都不会高兴的,她吃了两口,溧阳低头打量自己的袖口,显然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吃完了饭,溧阳将瓜子还给她。她认命地用手剥着瓜子,溧阳忽然开口说道:“白夫人让我想开些,早些改嫁。”
裴琛:“……”
她将瓜子仁塞进溧阳的嘴里,愤恨道:“是该改嫁的,等你问鼎,势必是立我为皇夫的。”
白夫人是典型的乡野妇人,没有坏心思,说话直接,意思就是丈夫死了,你还年轻,别想不开,男人多得是,早些改嫁是正理,别太伤心。
裴琛险些咬碎银牙,与溧阳说道:“改日我去提醒提醒她,五七还没过呢,就让你改嫁呢。”
“七七都过了,若葬在郑州,你坟上的土都干了。”溧阳笑吟吟说道,见她咬牙启齿,自己心里忽而舒坦下来,捏着她的小脸,“穿裙子给我看看,如何?”
“不穿。”裴琛还在生气。
“穿一回,我瞧瞧。”溧阳狡黠地凑到她的面前,抵着她的额头,“试试。”
裴琛脸上并无欢喜的情绪,脸颊被捏成包子也不在意,冷冷一笑:“我明日就去找白夫人。”
“莫要胡闹,人家是好心。”溧阳笑了笑,“别那么小气,我们大方些。”
“大方?白延让我纳妾,你不想收拾对方吗?”裴琛提高了声音,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恨不得钻进溧阳的心里,面上张狂:“裴琛都死了,我就不是裴琛,我们也不是夫妻,我明儿就去找五六个小姑娘,你也别小气,大方些,可好?”
溧阳说不出话来,也不斜着眼睛看她,只说道:“你想要,我也不拦着,等你回来打断腿锁着。”
“你变了,变得冷酷无情。”裴琛不满,溧阳长公主端庄得体,面前的女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溧阳怜悯地看着她,口中玩笑道:“我本就如此,你今日才认识全面。”
裴琛一噎,听着这句话的口吻极为像顾夫人。一时间,她愣了下,低咳一声,道:“你以后还是离我阿娘远一些,你都被她带坏了。”
溧阳送饭结束,直接走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