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坐。”裴琛和她对视,心虚得不行,脸上带着无畏,盈盈秋水潋滟水光,显出几分好气色。
溧阳气得微捂胸口,嗓子一阵阵发紧,浑身紧绷,伸手去按住她的肩膀。
双手贴上肩际,一双湿漉漉的手握她的小臂,直接将她拉入水中。
裴琛揽着她的腰,她的脸颊微红,白净细腻的肌肤生出一层层胭脂般的红晕,朦胧雾色下,蕴含着女子风韵的美丽。
水慢慢溢出去,水声哗啦啦地响,恍若山水间门,空荡回旋。
裴琛目光肃然,面容冷静,双手紧紧禁锢着怀中人。溧阳生气了,不想与醉鬼计较,想出去唤婢女收拾。她掰着裴琛的小臂,裴琛力气大得惊人,纤细的手腕蕴着无限力量。她掰了半晌,裴琛纹丝未动,甚至歪头咬着她的锁骨。
过分。
醉醺醺回来罢了,还故意闹事。
“裴琛,住手。”溧阳努力压低声音,身色冰凉,毫无温度。
裴琛耳朵动了动,双手微紧,唇角松开,拉着溧阳一道坐下。随着两人身子下沉,水桶里的水再度溢了出去,水声传入耳中,羞得人难以抬首。溧阳阖眸,深吸一口气,襟口松开,水贴着肌肤,温温热热,颇有几分身份。
裴琛不言语,专心自己的动作。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脱下怀中人的衣裳,无论溧阳说什么,她都不予回应。
直到溧阳与她一般,肌肤相贴,她终于笑了。
水声愈发大了,似瀑布垂流直下,景色美丽。
裴琛酒醉,醉得糊涂,出水后衣穿了溧阳的衣裳就走,溧阳只能穿她的,两人的衣裳都不合体,裴琛倒床就睡,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狼狈。
溧阳被她折腾得浑身无力,暂时不去管衣裳,裹了毯子就昏昏欲睡。
翌日,两人难得的都没起来,一觉至午时,长史来催,溧阳悠悠醒来,一侧的人酣睡,两颊通红,显得几分可爱。
裴琛捏捏她的小脸,她不耐地拍开溧阳的手,翻身沉沉睡去。
溧阳匆匆起身去见长史。
衙门里有人来报案,出了人命案,想要刺史定夺。溧阳起身,来不及吃午饭,匆匆离开。
裴琛睡至黄昏,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喝了药又睡下了,再度醒来便是第三日的清晨,溧阳初归沐浴。
溧阳沐浴出来,浑身湿漉漉,而她眼中罪魁祸首眼内一片迷离,睡眼惺忪,她睨了一眼装作未见,径直去食案旁吃早膳。酒醉的人醒来早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对于殿下幽怨的一眼,她觉得匪夷所思。
殿下怎么了?
殿下眼睛疼?
随后,她也起来吃早膳。
两人对坐无言,溧阳先说道:“陛下八公主入朝旁听了,七公主也去了,小六不肯去。”
裴琛有些头疼,喝了口粥就放下,闻言眼中冷了冷,“她只要不立太女,小事都不算什么。”
既然不曾期待,莫要伤心,本就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裴琛开得开,大口大口喝粥,溧阳神色晦涩,她说道:“在意陛下,不如问问裴铭如何了。”
“不想听他的事情。你前日与谁喝酒了,遇到刺客了?”溧阳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停筷看向对面人,眼中蕴怒。
裴琛眨眼,“我喝酒了?我怎么会喝酒,你莫要诬陷我。”
“你醉醺醺地回来,险些跌下马,小命不保,谁敢诬陷你。”溧阳冷了脸色,“你的胆子愈发大了。”
裴琛瑟瑟地咬着勺子,思量须臾,“我忘了,我遇到刺客了吗?”
她故意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摸摸胳膊摸摸腿,最后摸摸脑袋,“好好的呢,没有遇到刺客。”
“昨日清晨有人报官,一男子被人一刀割喉,不仅如此,地上还有一滩血,并不是死者的。你前夜回来的时候,衣摆上染着几滴血,不是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