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一人一马哒哒行走,马儿忽而停了下来,仰天长啸,裴琛蓦地停了下来,脚步虚晃。
她停了下来,巷子里涌出来几人,黑衣打扮,黑巾蒙面,月下刀光渗人。她揉了揉眼睛,与马儿说道:“别说话,嘘,不要告诉别人,我喝了酒,尤其是殿下,她会不高兴的。”
马安静了下来,甩甩马脑袋,裴琛抬眼看向对方,指着虚的人影数着:“一、二、三、五、咦,四呢?四哪里去了,四哪里去了,你们把四吃了吗?”
对面几人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吗?”
“问一问就是了。”几人也不确定,胆子大的握着刀前进几步,打量着裴琛,“你是裴琛吗?”
“裴琛,裴琛是谁?”裴琛揉着醉得抬不起来的脑袋,累得不行,她努力睁开眼睛,拍拍马肚子问:“你是裴琛吗?”
骏马抬起马蹄,仰天长鸣,声音锐利,震耳欲聋。裴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觉得过分,拍了拍马肚子,说道:“好了,我知晓你不是裴琛,不必说了。”
“我们不认识裴琛。”裴琛晃晃脑袋,牵着马朝前了几步,对方吓得后退。
她进几步,对方退后几步,裴琛意外道:“你们跑什么?”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刺客们嘀嘀说话。
“醉了,你没闻到一股酒味吗?蠢货,上。”
随着一声上,几人拔刀看向裴琛,月下,刀光剑影,裴琛笑了笑,拍拍马屁股,“赶紧去逃命。”
骏马抬起马蹄,朝前一踏,飞快地跑走了。裴琛晕乎乎地险些站不住,摸索半晌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红缨枪,她咦了一声,“我出门没带枪吗?枪呢?”
裴琛疑惑,对方刀剑砍来,她翻身避开,一脚踢向对方下.身,一声惨叫,裴琛夺过他的刀,闪身割断了他的脖子。
鲜血四溢,在血溅到身上之前,裴琛已离开,血溅落地上。
血与酒香融合,散发出血腥的味道,众人齐齐攻上,裴琛胃中翻涌,直接吐了出来,刀已出手,砍中正前方一人的大腿。
她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吐过一回,胃里舒服多了,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刺客闻风而散。
巷子里吹过一阵风,令酒醉的人头晕目眩,她醉得几乎看不见路,左晃一步,左晃一步,刺客逃了几步又折转回来。
“她醉了,正是杀人的好机会。”
“你看看她,醉了一回刀法更厉害,还不如不醉的时候。”
剩下的几人一合计,立即拼命散了,还有一人拖着瘸腿慢拼命爬着。裴琛望着那人,面色冷硬,肃然道:“可要我帮你?”
“你帮我走路?”刺客惊讶,这人醉得糊涂了。
裴琛摇首:“不,我帮你将另外一只腿也砍了。”
话音落地,刺客似见鬼一般,拼命爬走了。醉鬼头晕目眩,月上中天,时辰不早了,她按照记忆里的路往回走。
走了百余步,她吹了声口哨,站在原地等候,须臾后,马回来了。
裴琛颤颤悠悠地爬上马,伏在马背上,摸摸马耳朵:“带我回家去,我认不得路、不对,路不见了。”
她醉得不省人事,骏马驮着她,幸好一路无事,回到府上,门人将她接了下来,急忙送去后院。
一番折腾,她醒来又吐了一通,眼前晃过一排红灯笼,猩红璀璨,她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揪红灯笼。
红灯笼没揪到,反被溧阳脱了衣裳推入水里。
噗通一声,地板上都是水花,溧阳气道:“你胆子大了,喝得醉醺醺回来,下回是不是夜不归宿去喝花酒了。”
被水激过一通,裴琛挣扎着站了起来,水至腰间门,腰肢以上的肌肤暴露空中,她下意识感觉不对,急忙用手抱住自己的身子。云雾缭绕,雪山连绵,冬日的画面展露眼前,溧阳蓦地红了脸,“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