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笑道:“这就可怜了!之前咱们住在爷家,不也没床!并且爷家那房间又冷又透风,最起码咱这厨房还暖和啊!”
诗华想想也对,不过还是尽全力让这张稻草床舒服点。之前两姐妹睡的小床上的被褥搬过来,被熏的黑黑的墙壁,诗华煎了些纸花贴上。又指导暮云平拿细竹子做了护栏,把稻草床和灶台从中间栏住。这样一来,确实温馨多了。
不过,风细怎么看这稻草床这样一栏,都有种猪圈的感觉。越看越像,当暮云平进去试睡的时候,柳风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三人都莫名其妙,云涛眨着大眼睛啃着手指问道:“大姐,你笑什么?”
风细拍了一下他的手:“不许吃手!手上有看不见的小虫子,会从嘴巴钻到肚子里,肚肚就会痛痛。”
云涛赶紧放下手,背到身后。又悄悄挑拨着手指,想把上面的小虫子打掉。
暮云平追问:“风细在笑什么?”
柳风细指着护栏:“没什么,就是看这竹篱子再配上这稻草,很像农家都有的东西。”
诗华左看右看:“像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暮云平同样发挥想像力,突然脸一红,连走带跳的过去,三两下把护栏拆了,抱到柴堆上去。
柳风细大笑道:“别啊!我觉得挺好的。”
暮云平瞪她一眼道:“难道你打算把我当猪养?”
“这哪能啊!我还指望你干活呢!想吃了睡睡了吃,你可没这福气!”
诗华和云涛这才反应过来,大姐在笑什么。一时也想笑,只是看着暮云平的脸色,又不敢大笑,在哪里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暮云平被两个孩子的反应逗笑了,他这一笑,三姐弟立即放声大笑起来。
诗华笑的小脸红扑扑地说:“哪有这么漂亮的猪圈!”
风细笑道:“哪有这么英俊的猪啊!”
暮云平脸又红了,不知是该怪风细说他是猪,还是该高兴风细夸他漂亮。哼的一声,转身到院子收拾柴去了。
诗华和云涛互看一眼,问风细道:“暮哥哥会不会生气了?”
“不会!他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呢!”
风细看看厨房,见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拉着弟妹来到卧室看书:“从现在开始到过年,每天上午读一个时辰的书,下午读书加写字一个时辰。
眼看就要下雪了,以后你们俩个不许再出门。专心在家读书写字玩乐。”
诗华没意见,云涛却瘪着嘴说:“写字,冷。”
风细握握他的小手,虽然红紫到也没冻伤:“下次进城姐给你们两个买手炉回来,再卖个炭炉子。那咱就先读书,字少写点。”
突然想到暮云平的冻伤还没好,赶紧叫他进来:“你耳朵还在流黄水,脚也没痊愈。别在院子里了,那些活计等天好些再做,反正柴还够烧几天,快进屋来吧。”
暮云平本不愿意进卧室,觉得两个姑娘的睡房他一个半大小子进去不合适。柳风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拉他在父亲的书桌前坐下:“你不是也识字吗!以后负责教导诗华和云涛读书。”
暮云平无法,先去厨房把手洗干净了,这才拿起《三字经》教两个小家伙读。
风细趁着这个功夫,取了棉花和冻疮膏,拿细竹签子缠上棉花,做个简易的棉花棒,沾上药膏,小心地给暮云平涂耳朵。
这冻疮膏是柳爷爷自制的,不过是些简单的药材捣碎了磨成粉再拿蜂蜜调和了。药效自然不强,但涂了总比没涂好。
先拿萝卜水把黄水洗去,再涂上黑绿的药膏。柳风细擦的仔细又认真,压根没感觉到暮云平的紧张。只是在把他的两个耳朵涂完之后,除了布满黑绿的地方,其它地方竟然是红通通的。
暮云平的耳朵又把三姐弟逗笑了一阵,药膏有些刺痛,此刻他却觉得很舒适,这种被人用心照顾的感觉,已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