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用力点头,小云涛不疑姐姐,闭上眼睛,大口把药喝了。祖孙三人再次谢过刘大夫,他正忙着,也没多说。
小伙计将三人送到医馆外,斜眼对三人说:“你们运气好!我们这医馆还从来没有馀帐的事。别忘了按时送药来!否则,不用刘大夫发话,我就是找到青牛村也要找你们算帐!”
爷爷点头哈腰,感激不尽地说:“不会不会,后天老朽就会送药过来,以后每三天送一次,定把药费补齐了!小哥放心。”
小伙计重重地哼一声,转身回去了。柳风细深吸一口气说:“爷爷,这事不要告诉奶奶和大伯娘了。你悄悄把采药的法子教给我,我来采,然后坐李爷爷的驴车送进城。奶奶若知道了,肯定又会骂我们的。”
爷爷不吱声,只抱着云涛小心地在人群中走着。云涛喝过药,精神好了。没忘记姐姐的承诺,指着卖糖人的说:“姐姐,糖人,糖人,我嘴巴还苦着。”
爷爷大步走了:“哪里还有钱给你买糖人?”云涛吓的缩了缩,可怜地看着姐姐。
柳风细跑过去,对卖糖人的老爷爷甜甜一笑,指着最小的那个糖球问:“爷爷,这个多少钱?”老人家都爱嘴甜的孩子,笑回道:“这个一文钱两个。其它的都是一文钱一个。”
柳风细可怜地说:“我弟弟病了,钱都用来买药了。他喝药嘴苦,好爷爷,您送我一个糖球好不好?赶明我有钱,定还您。”
糖人爷爷看着头上还扎着白布的小女孩,知道她有重孝,叹了声“可怜的孩子”便重新拿签子沾了豆子那么大的小糖球:“这个爷爷送你,不要钱。”柳风细欢喜地道了谢,拿着糖球追上爷爷和弟弟。
弟弟一看姐姐真拿来了糖人,虽然不是人只是个小球,依然高兴的不得了。接过就把它塞到嘴里,眯着眼睛享受着那一丝甜味。爷爷瞪了风细一眼:“你还有钱?”
柳风细连连摇头:“这个是卖糖人的爷爷送的。”爷爷便不再多说。现在已经快晌午了,祖孙三人从早上到现在,还水米没打牙。若柳风细真有钱,到愿意买个饼子分着吃。
回程的路上,因为云涛醒了,不愿意一个人坐车上,总爬出来找风细说话。风细又怕他吹了风,又不愿上车坐着由爷爷一个人拉车。只好一边推车,一边不时阻止云涛乱爬。到比来时更累些。
爷爷依旧埋头拉车,全程不说话。只是犹心重重的,风细知道他是在担心那一千多个大钱的债,但也没法安慰他。走了几里路,太阳大了,三人都觉得热了起来。柳爷爷把车停在一棵大槐树下,短暂休息。
云涛依旧不许他下车,风细便上车陪他。姐弟两在车上玩笑一阵,风细突然发现没有爷爷的声音。赶紧下车一看,爷爷真的不见了。柳风细顿时吓的一身冷汗,围着树跑了几圈
,大声喊着:“爷爷!爷爷你去哪了?”
大路坡下面传来爷爷的声音:“我在这,就来了。”风细那颗心才算平定了,没看到爷爷的那一瞬间真吓到她了。
爷爷抱着一堆草从坡底上来,将草丢到车上:“我看那里长了一片九重楼,就去摘了些。也不知道这个刘大夫要不要?”
风细一看,这不是妇女好友益母草吗!原来这里叫它九重楼啊!笑道:“刘大夫那里病患多是妇女儿童,这九重楼肯定要!我认得了,回家我就去田边采些。”
“采九重楼不需要连根拨起,只要从根底掐了就行了。回家晒到筐子里,晒满干就不容易烂了。”爷爷说一句,风细应一句。让爷爷陪云涛玩,风细又跑到坡下面,采了一抱九香楼来。
坡下面确实长了不少,祖孙三人就在这槐树下停了小半个时辰。风细和爷爷轮着下坡,将那一片九重楼采尽了。车也装满了,只余一小块,够云涛坐着。剩下的路,风细虽然推车累,却一直笑呵呵的。
有这一堆九重楼,后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