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细打量着这小小的医馆,两间门面,一排药柜,两个小伙计在捡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给一妇人把脉,这应该就是刘大夫了。
很快轮到云涛,风细帮爷爷把绳子解下,爷爷抱着醒来正迷糊的云涛给刘大夫看。
大夫翻翻眼睛,看看舌头又把了一通脉:“风寒之症,初秋小儿最宜生这病。烧了多久?”
爷爷道:“半夜开始烧的,擦了酒水,退了烧。半路上又烧起来了。”
大夫笑道:“来的及时,问题不大。不过这小儿风寒,一定要治彻底了,万一留下病根后面就麻烦了。我先给他扎一次针,再开五天的药,你拿回去,按药方煎一日三次的喂了。五天之后再来复诊。”
爷爷有些局促地问:“五天的药,这得多少个大钱?”
刘大夫哈哈笑道:“多少个大钱?我这刘神针扎一次针就得一两银子,再加上药,你说得多少钱?”
爷爷被惊住了,光扎针就得一两银子!他拿出上次柳有勇带回来的五百个大钱,赶紧问风细:“你娘留了多少钱?”
柳风细直接将荷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到柜子上,刘大夫只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那伙计立即推着钱和首饰道:“去去去,这点钱还看什么大夫?直接去山林找药自己煎了吃算了!”
柳风细可怜兮兮地对刘大夫说:“大夫,我爹才过世,家里实在没钱。您就发发慈悲,给我弟弟看看吧!您看,要不这样,我们不要药,您只把药方给我们,我爷爷会采药,我们回去自己配来吃。”
那伙计冷笑道:“刘大夫的药方比药都贵!你还真打的好算盘,我们是开医馆又不是开善堂的!没钱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别人!”后面排队的人果然开始吵着让祖孙三人快走。
柳风细一咬牙,跪在刘大夫面前,头嗑到青砖地面上,嗑的啪啪响:“大夫,求求您了!我们是青牛村的,这回家有十几里路,我弟弟已经烧起来了,经不起折腾。您发发善心,给他治治吧!药钱全当我们先欠着,等我攒够了钱,一定还您!”
柳爷爷此刻没了点在柳家那个强硬模样,用那双满是裂口,满是摺皱的手紧紧抱着孙子,局促地哀求着说:“刘大夫,我儿早死,只留下这一点子血脉。求求你治治孩子吧!”
柳风细额头嗑的红肿起来,眼泪在眼中打转,只用
那无比悲痛的眼神看着大夫。柳爷爷一遍遍的说着“求求你了!”
云涛已经醒了,一看姐姐爷爷这样子,无措的哭了起来。顿时,排队的病人感同身受,不再催促,到为柳家姐弟说起好话来。可惜,来刘大夫这里的都是穷苦人家,没人有多余的钱来替柳家付。
刘大夫被柳风细哭的起了侧引之心,他叹了一声道:“你们的这点钱,给他扎针都不够。不过你们这么远来,孩子又实在病的重,让我看着他病下去,作为大夫实在看不下去。
今日我就给这孩子治了,但是这药钱你们也不能少,我看这小姑娘还算伶俐,不如留下这小姑娘给我切三个月的药,算药费,你们看怎么样?”
柳爷爷立即欢喜应下:“好好好!能给您切药是这孩子的福气。风细,快谢谢刘大夫。”
柳风细却不这么认为,她留在这里三个月,弟弟妹妹就得去爷爷家住。弟弟这还病着,万一大伯娘再打他们,整整三个月,她把弟妹打残都有可能!可是若直接拒绝,刘大夫一气之下,不给弟弟治了就更麻烦。
柳风细看了一眼正切药的伙计,切的是半干的半枝莲,这种药草她在红薯地沿上看过。山下有不少呢!
赶紧指着它问刘大夫:“那个半枝莲您这收吗?多少个钱一斤?”
伙计道:“这个最便宜,两个大钱一斤。你要想拿它来抵药费,只怕要几百斤才行!”
柳风细又嗑了个头,带着哭腔对刘大夫说:“不是我不愿意给您切药,只是家中还有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