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凛,他不是无能之人,相反在战事上颇有经验。能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不论眼前的这只队伍战力如何,然而对方以逸待劳,而他们确是长途跋涉筋疲力尽,更何况先失了一手,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对方先天占了上风。
而且,地势于他们也不利,他们处于低处,而对方却是居高临下,如果对方骑军挟势一冲而下,必会冲破柔夷的阵势,击破他们的防线,到时局势必将失去控制陷入混乱。
“后队退后,前方结阵。”思及此,沃达丹大声下令,同时打马退后。现在只有牺牲前方的队伍,暂时挡住兴朝骑兵的攻势,保留实力。
他话音刚落,就听犹如九天之水倒悬,马蹄声震耳欲聋,不计其数的骑兵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俯冲而下,拨出的兵器在视线中闪着阴森的寒气。
“杀啊!”陈简的脸孔冷得和这方天地一样肃杀,他卷起手中的□□,锋利的枪头带着一往无前的力道,一下子贯穿了两名柔夷人的胸膛。
□□拔出,鲜红的血立刻洒满大地,顷刻凝结成冰。
黑色的洪水冲入了下方的人潮,立即交融碰撞,就像一把尖刀插入了柔夷骑兵中,搅碎冲刺。
沃达丹太轻敌了,或者是连日以来的胜利滋长了他的得意,他根本想不到兴朝朝士兵竟然会有主动出击的勇气。
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没有组成可抵挡的阵势,就被拖入了战局。
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杀声,白刃相接,手起刀落,不断的有人死亡。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失了先机,但是沃达丹对敌人还是怀着轻蔑的,柔夷人的骁勇善战就是最大的资本,想在马上战胜柔夷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阴狠地眯了眯眼,冷哼道:“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的送死,也好,就在这里终结他们,也免得他们不时跳出来烦人。”
“阿木尔,你带人前去迎敌,务必不能放走一人。”他抬起的脸上满是信心,“真是不自量力,以为仗着地利之便就能打败我们吗?不要说我柔夷勇士勇武无双,也不想想父汗就在不远之外,等到他们接到消息一定派人前来支援,正好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阿木尔兴奋地舔了舔唇,真好,又能收获一波人头,取得战功了。
沃达丹踌躇满志,他没有注意到引以为傲的柔夷骑兵脸上现出了疲态,血腥面容下是力不从心的烦躁。而他们□□的战马行动迟缓,对上迎面而来的冲击想要退缩闪避。
柔夷的骑兵天下闻名,但是沃达丹忘了他们辗转兴朝千里烧杀掳掠,收获来的金银珠宝沉甸甸地挂满了他们的坐骑,每个人都贪心得想带上足够的财富,把自认为不重要的物资丢掉了,只为了能装得更多一点。
他们的马匹已经不堪重荷,失去了灵捷,但是柔夷士兵哪里舍得抛弃到手的财富,仍是咬牙坚持对敌,甚至为了怕弄丢财富而行动变得束手束脚。
因此沃达丹期望中的柔夷一面倒的胜利并没有出现,相反,愈打柔夷愈显颓势,而兴朝则是气势如虹。
陈简自然也看到了重兵保护之中的沃达丹一行,□□一扫朝着他的方向冲杀而去,他的双眼已经是一片血红,不仅是因为沃达丹是自己的仇人,更是为了北洲以后的安宁。
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沃达丹带着完好无缺的五万骑兵重归柔夷王帐下。
“混账。”沃达丹敏感地察觉的情势于自己不利,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扫视战场,很快地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眼看着一位柔夷骑兵为了保护马上的财物,而不顾暴露身体被砍下脑袋,重重掉下马下,他不由地低咒出声,这样下去不行。
不说柔夷骑兵本来就筋疲力尽,如今抢劫来的财富反而成了他们的绊脚石,甚至为了那些死物而不顾战场上的危机。
他眼中划过决断,又看了看自己马上的几袋财宝,流露出一丝不舍,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