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不知名的鸟叫响起,天空掠过几点黑影,那是被如雷的马蹄声惊得四散飞逃的飞鸟。
天色暗沉,乌云凝聚在上空不散,天气看着又要下雪了。
只要再穿过前面的丘陵,一路直行就能能看到‘北宁关’的城墙了。
恁是沃达丹再沉稳,眉宇间也不由浮上一丝放松,路上驰骋的辛苦几乎都得到了缓解。
他们的返程之旅非常的顺利,并没有受到多少阻碍。笑话,他不去攻打兴朝的城池就算他们走运了,难道那些士兵还敢朝他们出手不成?
对于沿路上守城将领静悄悄的样子,沃达丹见怪不怪,也没有兴趣朝对方伸出獠牙,毕竟他们一路上吃饱喝足提不起兴致,而且对于北洲迟早会沦为自己囊中之物的自负,让他不急于一时,可以放着慢慢收拾。
不过沃达丹是个谨慎的人,他提前派出了哨探,也知道在‘北宁关’外守着兴朝一支人数不少的部队,一直不懈地和柔夷作对。
不过,他不认为这些乌合之众会对自己造成麻烦,一种深根蒂固的认知,兴朝士兵也就是仗着城坚墙固才能严守城池,离了那厚厚的城墙防卫,在战场上两军对垒兴朝士兵绝对敌不过柔夷人的强悍。所以,哪怕对方人数比自己多,柔夷也从来都是不惧的,更何况不过是乌合之众何以言勇?
沃达丹并没有将陈简率领的五万大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带着大军直直撞过去就是,对方识相点就不要出来找死,如果不识相,他也不介意提前剿灭这批碍眼的存在。
不得不说见识过兴朝兵力的软弱可欺后,沃达丹还是不自觉地膨胀了,在他眼里,兴朝除了一个陈国公值得可堪为对手,其他人都不值一提,然而陈国公已死,再无可惧。
天气更冷了,沃达丹停下来紧了紧身上的衣领,下令道:“加快赶路,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北宁关’,和父汗汇合!”
“是,王子。”阿木尔的神情也带上了一丝衣锦还乡般的兴奋,他的腿旁挂着沉甸甸的金银珠宝,有了这些抢来的财宝,他可以拥有数不清的奴隶,能养更多的女人和孩子,壮大自己的家族。
马儿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呵气成霜,迈着沉重的脚步费力地托着主人奔向那座不高的丘陵,成千上万的马匹如浪潮奔腾,似乎压得脚下的大地都在颤动。
眼看前面的前头部队已经跑上丘陵的缓坡,突然,尖利的呼啸声响起,天空中无数黑色的箭雨如蝗虫般飞来,无情地射向柔夷骑兵的身躯。
‘啊’,袭击来的猝不及防,习惯了北洲的士兵龟缩不出,柔夷骑兵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一波骑兵如下饺子般从马上跌下,顿时被马匹踩踏如泥。失去了主人的马匹犹无知无觉地向前跑,而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一面迎上不间歇射来的箭雨,一面控制不住地撞了上去,局面顿时乱成一团。
“有敌袭!”阿木尔长长地呼啸着,一边保护四王子,一边连声下达命令约束队伍,“快退后,迎敌。”
沃达丹的骑兵训练有素,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后面冷静地勒马退后让出空间来,一边拿起了悬挂在腰上的弯刀。
而前面跑得快不幸遇难的柔夷士兵死状凄惨地倒在泥地里死不瞑目,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身边掉落着滚落出来的亮晶晶地珠宝,让人垂涎欲滴。
沃达丹也被惊了一下,他恼怒地被护在亲卫中间,抬眸望着丘陵上面,满目阴狠:该死,他要灭了这帮胆大包天的兴朝人。
丘陵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浮现,先是一点点,然后是连成一条线,黑色的人潮最后站满了整座丘陵,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柔夷骑兵。
中间一杆大旗竖起,上面是一个大大的‘陈’字,刺目而显眼。
‘哒哒’,马蹄声躁动,那上面严阵以待的也是整整齐齐的一支骑兵,带着一股凛冽的锐气。
沃达丹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