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澈会犹豫吗?
很明显,不会。
不管文思思说了什么,他都坚定着一点:“我们成亲。”至于她说的那些事,他并不能完全不在意。只是他在意的不是她的出身,也不是她嫁过人,而是在意她之前受的苦。
从一个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嫁给一个鳏夫当续弦的弱女子,变成今日这样,胆敢一人在深山里打猎,敢于熊搏命的人,这期间经受了多少苦楚,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只需一想,心便揪起来般的疼。
听他说的这么坚定,文思思自然也不会再反口。话是她答应的,好处她拿了,现在履行承诺,也是理所应当。
“那便成亲。”
成亲可简可繁。这繁么,便不说了,三媒六聘,这一通走下来,就算抓紧时间也要大半年时间。而简就真简单了,去官府合籍既可。只需拿上双方户籍文书,请一官媒作保既可。
文思思没有户籍文书,但却极容易办理。
秦观澈半夜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把她的户籍文书给拿了回来。官媒也请好了,吃完早饭,去了趟官府,她便是他法律上的夫人了。
直到回到家,文思思还有些懵。这怎么就跟现代人领证一样,忒简单了。
“委屈娘子了。”没有喜乐开道,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大宴宾客,甚至连洞房都没有。只是他也不后悔,他怕若不立刻就正了名份,她以后会后悔。便是此时,他也觉得,自己有趁人之危之嫌。
文思思觉得还行,或者说其实正合她意。她现在重点是练功,真要像这个时代的人那样,得耽误多少时间啊!!事实上她没觉得委屈,反而他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想想他是个老古董,多少还是能理解他的心情的。他这是头婚,肯定是非常在意的。想了想,打消立刻向他请教练功的心思,跟他打声招呼,出门一趟。
再回来,买了一堆的东西。
红烛红纸,合卺酒杯,女儿红。枣子,花生,桂圆,松子。红纸自己剪,大圆的红双喜字,又剪了一张龙凤呈祥。被褥换成龙凤喜背,帐子换成百子千孙账,枕头换成鸳鸯戏水。
“你去把它们贴上。”文思思剪出来一个,
就让他把它贴上。贴房门上,窗户上。“早生贵子洒满床。”
待到天色昏暗,红烛点上,饮了合卺酒……
秦观澈从她买东西回来,嘴巴就没合起来过。直到此时,更是心潮澎湃:“娘子,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我该去练功了。”文思思推开他,“你之前不是说,既然开始了,便不能半途而废?尤其是最开始时,一定要把基础打牢才行。”
秦观澈傻眼了,没错,这话他是说过。可他没想到,他会跟她这么快成亲啊。洞房花烛夜什么的,比练功重要多了。可一想到她会跟他成亲,就是因为想练功。所以问都不用问,练功肯定比他重要的多了。
“可今天,我们成亲。”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他说的可怜兮兮的,眼里的光都暗淡许多。可惜文思思本就是个铁石心肠:“等我收功再说。”
秦观澈眼睛又亮了起来:“我去给你熬药。”说着,人已经冲了出去。第一次运行周天是要慎之又慎,担心她经脉受不住,所以极为缓慢。可昨天他就知道,她的经脉非常畅通,今天完全没必要像昨天那样慢。最多,最多半个时辰就能结束。这会儿天色还早,完全不耽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男人成亲前和成亲后真是完全不一样。
昨天晚上,他连看她都没勇气,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她还要闭上眼睛。可今天,他就敢直勾勾的、火辣辣的盯着她看了,昨天她脱衣他逃也似的避了出去,今天那双脚上像是被钉了钉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后反是她被逼得闭眼。
“娘子,我开始了。”
“开始吧。”
他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