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登眸色暗沉地看了梁玥和那个小丫头的眉眼官司, 手上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道, 看见她脸上露出吃疼的神色后,又松了几分。
“还是不愿意?”他沉声问道。
梁玥一时有些恍惚,这话……似曾相识……
三年前,红烛成双、囍字鲜艳, 这人挑起了喜帕,一阵沉默之后,他开口问:“你可是不愿意?”
毕竟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成亲,虽身份用的不是自己的, 但……到底还是有些紧张,梁玥不太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或许也并没有回答。
刘登看她这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沉默,轻笑了一声, 语调却是冰凉,“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值得你为他守了整整三年。
他这话来得莫名, 梁玥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被他伸手盖住了上半边脸。
“别这么看着我……”刘登声音有些沉。
他看着那嫣红的唇畔,不觉有些失神……脑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
三年前彭城茶楼上看见的那一幕、成亲当日挑起喜帕的那一瞬惊艳、还有这三年来她的不争不抢……
他本不介意未来的妻子心里念着谁……环境是最能磨人的。他父亲鄢王的后院,便是莺莺燕燕。正当韶华的女子, 谁心里没有个意中人呢?
刘登隐约记得一个女子,她是父王破开曲阳城门时, 当地的守官献上来的。
之所以有些印象, 是那女子哭得太过撕心裂肺, 哽咽中似乎喊着一个男子的名字……
而经年后再见,她已是笑盈盈地坐在父王的怀中,脸上没有丝毫不愿。
心里念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他的人,他有的是耐心。
本该洞房那夜……她既然不愿,他当然不会碰她。
体贴吗?
呵。
新婚之夜都留不住丈夫,单只流言蜚语便能将人淹死,更何况府里看人下碟的仆役还少吗?
他等着她来求他……
一旬、一月、一年……她似乎毫不介意自己所受的冷待,只日复一日地呆在自己那一方天地里。
他冷眼在旁看着,却渐渐失了最开始的笃定。
明明只要服个软就好……她当知道的,她这般相貌,甚至不需去求,只要说句软话,便没有人能再拒绝。
可她宁愿被冷待、被无视,却不愿意对他软语一句。
“你可知道,他此刻可能已是娇妻美妾在怀,早就忘了你这个旧人了。”长睫扫过掌心,带来些微的痒,这丝痒意似乎从掌心传到了心底,刘登的手臂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原本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拿开。
那双明眸映入他的眼中,黑白分明,仿佛稚子般天真……也确实够傻,不然怎么会空等那么久呢?
仿佛被蛊惑一般,刘登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低下了头——
梁玥:!!!
刘登的手,刚才是不是放在她脚上来着?!
……被躲开了。
意料之中……但心中却隐隐生出一股烦闷。
刘登脸上笑容却依旧温和,手指在梁玥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被她拧着眉躲过也不在意,他温温和和地笑,“今日的事,是筠儿不懂事、不知道轻重……我会罚她的……”
梁玥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她和刘霸的事儿……
啧……脸皮呢?!
真当她是傻子好糊弄呢?陆筠能伸手伸到刘霸身上?!
心中虽是一阵腹诽,但和刘登撕破脸,她可没什么好处。
梁玥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他这个说辞,“妾谢过殿下。”
她当真得“谢谢”这位殿下,今日没有在那件屋里仔细翻找……虽然她也知道,大概率是刘霸当时让他吃了什么暗亏,不好闹大。
刘登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个什么结果,但她如今这乖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