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还比不过人家一个丫头片子吃的好。”
瞧这话说的,语气那个愤懑,把周围一圈子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长夜漫漫,闲的无聊,不看别人家笑话可太难熬了。
有人说:“呃,不能吧,按说这也没差几年啊,对几个儿媳妇儿咋能差别这么大呢?”
“就是说啊,俺还以为这女娃子嫁进老柳家算享福了呢,老大家的还替他家生了大胖孙子,咋月子坐的跟俺们这些老货差不多呀?”
这时候柳大嫂不再保持沉默,脸上挂着苦笑,说:“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家里日子难过,吃都吃不饱,还提啥坐不坐月子啊。哪能跟现在的生活比啊,现在日子好过太多了,我那两个妯娌都比我命好。”
说完还揩了下眼角的泪,显的无比的委屈。
话说的倒是实话,可前面有了那样的铺垫,不由得人不想歪啊。
李银子容长脸,眉眼狭长,双唇小且薄,一脸的愤懑不满:“咋就不能比了?姐你可是老柳家的长媳,又生了长孙,家里养着一堆鸡,为啥就不能给你隔三差五的煮个鸡蛋?你们家就缺给你吃的那一个鸡蛋是不是?”
李银子自己给婆家生了两个男孙,一改夫家三代单传的命,她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大功臣,在家里腰挺的直,她婆婆为了两个孙子,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养成了她这般说一不二,说话口无遮拦趾高气昂的脾性。
“那会儿俺们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也该让大家都看看你婆婆多偏心,都是儿媳妇凭啥就俺姐没有?”
说完,还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柳大嫂,说:“姐,就你嘴笨,不讨喜,说两句好话能要了你的命,分家才就分了你们那一点钱,你还高兴的跟个傻瓜一样。
你也不想想,老两口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肯定早被人家嘴甜的给哄走了。你瞧瞧人家过的啥日子,又是买洋车子,又是买啥收音机的,就你傻的很,日子过的紧巴巴,回娘家就拿了两根破骨头,还当是好东西!”
“银子,你就别说了!”李金子训斥她妹妹,“哪有你这样把俺家的丑事往外头说的,多丢人啊!俺公公婆婆愿意给老三家钱买洋车子收音机、愿意给老四家煮鸡蛋熬小米粥,那都是老人的事儿,俺们分了家出来,不给俺们家也是应该的。”
李银子横眉怒视,不服气的说:“我今儿还非得说说了,咋啦!你成天怕这怕那我可不怕,就算你不是我亲姐姐,我还不能看不过替你说句公平话了?”
“大家伙给评评理,”李银子大声叫了几个平时爱说人长短的妇女,“虽然是分了家,可对几个儿子也得把一碗水给端平吧,凭什么一个儿子还吃不饱呢,另一个儿子家里一下花几百块钱买东西········咱们大队里哪有像老柳家这么干事儿的?啊?大儿子就不是儿子了是吧?”
柳大嫂听到后,抽噎了几下,恰好表现的跟自己一直忍辱负重在家里受尽了委屈似的。
长舌妇要是不爱背地里说别人家的闲话,那就不叫长舌妇了,刚才还一堆人夸柳婆子呢,这会儿立刻转换了立场,搞起了批判,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真是,柳婆子太糊涂了,一样是儿子,咋能这么不公平?”
“俺看啊,人家才不糊涂,这不,柳老三夫妻两个有本事,把钱给他家,以后老三两口子能不记住柳婆子的好,这才是精明呢。”
“大儿子家里还有大孙子呢,这家分的不合适,该把大孙子也算一份。”
“·······”
柳大嫂看起来羞愧的不行,嘴上不停的叫她妹子停下来,实际上,屁股连个窝都没有挪动一下。
姐妹脸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说李金子嫁过来之后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嘴,受了多少妯娌的气,把老柳家说的是一文不值。柳东睿和她简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分家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