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不愧是在官场上混的, 须臾就镇定下来, 若无其事地道:“你醒了?”
沈语迟怔了片刻,然后才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你, 你干嘛呢?”她动作幅度大了些, 腰杆就是一酸, 潮乎乎的感觉更加明显,让她不由得‘哎呦’了声,简直没脸见人:“你干什么不要脸的事儿了?”
两人扯了证的夫妻, 他就是想干嘛, 沈语迟也不会
裴青临心中一荡,从容把她的衣裳叠好搁置在一边:“方才我一进来,你便缠我缠得紧,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他取出一块温热的巾帕,伸手轻松揭开她的被子:“给你擦擦身子。”
沈语迟把身上仅剩的衣裳捂好, 又伸手一把拍开他:“不用你擦, 我等会洗澡。”她摸上去才发现,哎呦,推的地方不太对。
她手下没个准儿, 裴青临蹙眉闷哼了声,捏住她的手腕拎开, 自下而上斜睨她一眼:“地方是对的,就是力道有些重了。”他戏谑道:“可要为师教导你?”
沈语迟受不了他这师徒扮演的怪癖, 怪尴尬地收回手:“不要。”
“那可不成。”裴青临隔着温热的巾子, 手指轻轻刮了刮那妙处, 她桃花眼里立刻波澜起伏,他低笑了声:“这个力道才对。”
沈语迟身子一软,当即费力地推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裴青临终于不再闹她,她得以用温水清了清身子,方才头晕眼花双腿发软的症状这才好了些。
这时天边滚起一阵闷雷,而后又是一声动静极大的炸雷,屋里的烛光摇动片刻,继而黯淡下来,裴青临的脸色不大好看,方才的笑意也收敛起来,整个人有些沉郁。
沈语迟觉着新鲜,不由‘豁’了声:“你不会怕打雷吧?”原来没发现他有这毛病啊,他在她跟前都挺正常的。
裴青临瞥了她一眼,没作声。
沈语迟见他背后的衣裳潮了一大片,几缕青丝也湿漉漉地贴在鬓边,她命人给他准备一身干净衣裳,又挑了挑眉:“你既然怕打雷,冒雨过来干什么?”这真是琼瑶女主病啊!
裴青临为了一家之主的颜面,不得不轻描淡写地强调:“我不怕打雷。”
沈语迟一脸不信地把烛火挑亮了些,他喉结滚了滚,突然转向她:“我怕的是没有你的雷雨天。”
沈语迟眨了眨眼,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果然泛着凉意。
她叹了口气,也没计较他调戏自己的事儿了,握住他的手塞被窝里,两只手边给他搓热,边问道:“你有什么事白天来也是一样的,何必大半夜的赶着过来?”
裴青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就这么静静看了许久。
沈语迟给他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由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裴青临垂了垂眼,这才终于开口:“若我让你彻底断绝跟沈家的往来,终生只有襄王妃这一个身份,我会让你一世喜乐无忧,你会如何?”
沈语迟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裴青临避开她的视线:“反正你生母早逝,沈正德又从不喜你,其他亲戚同你更不算亲近,沈家于你,着实没什么可留恋的。”
沈语迟半晌才找回语言,她深吸了口气:“你别拿这话来绕我,就算我父母亲缘浅薄,那我兄长嫂嫂还有阿秋呢?这些都是我的亲人,他们待我,一向是真心实意,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你就让我和他们断绝来往,这凭什么?”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道:“若你仍旧记恨旧事,我可以代沈贵妃,代所有沈家人向你道歉,若我可以,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过的快活,这话并不是为了讨好你,我才这么说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来没经历过那些苦难,但过去的事儿谁都不能改变,我只想在未来尽量弥补你,我做这些并不全是因为歉疚,更是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