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蹊跷,朕记得那时祭典是由方守乾一手操办。”解臻默了会,终于抬眼看着殿前的宰相,“方守乾,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如何笼络当年御尚坊的王徵、内侍德林等人,欺骗郑贵妃下毒之事,当年你要将后宫嫔妃全部与先帝殉葬,怕就是这东窗事发,不想留下活口吧?!”
先帝解奉侯逝世后,方守乾曾出示一旨诏书,称此诏书为先帝遗旨,命宫中嫔妃一同随驾殉葬。这时解臻提及此事,在场臣子莫不闻言色变。
“方相,这事可是真的?”在场解家皇室中年级最大的祁王爷皱眉紧紧盯着方守乾。
弑君是重罪,若是这名头坐实的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守乾目光扫过在跪的荆楚,忽然笑声道:“伪造一份假证书就想将弑君之罪污蔑在朝中重臣?解臻,你是不是太恶毒了?”
他话音带着挑衅、讥笑与不屑。然话音刚毕,解臻身边的林辰疏竟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秀气的脸上此时同样带着讥讽:“方守乾,我今天还带来了一个人证。”
方守乾瞳孔微缩。
在场的众臣也一愣,只听殿门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回头看去,只见殿门处又出现数道人影,其中一个暗影押解着手中的人,正往殿内一步一步行来。
而暗影手中的人年约三十岁左右,眼上蒙着黑布,脚步虚浮走一步停一步。他畏畏缩缩,押解他的暗影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便直接将人一把拎起,拖到殿前。
“啊!林辰疏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那人看不见身边的景物,一边被人拖拽着一边挣扎道,“林辰疏,既然知道我是方相的人,还不赶紧把我放了,若是宰相知道你与他作对,你们林家就完了!”
他此言一出,旁边听到的朝中重臣脸上纷纷一惊,看看被拖进来的人,又看看方守乾。
方守乾脸色还保持着不变,目光却渐渐阴沉下来。
被拖着的人还在挣扎,他听到身边有很多人的呼吸,但却保持着一片安静,以为是自己的威胁产生效果,忍不住又抓紧道:“林辰疏,纵然你武功厉害又怎么样?想想你爹,想
想你弟弟,你林家在方相面前不过是个蝼蚁,随时都可以捏死。你是为秦霜寒的儿子做事的吧?他惹怒宰相,迟早要被宰相拉下台,我劝你弃暗投明,不如一起为方守乾效力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被人拉到一个台阶上,隔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给他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眼睛连忙刺目地眯了一下,却见眼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是林辰疏的脸。
林辰疏此时勾着唇,正看着自己:“池先机,你倒是省得我再费口舌,自己全部都说出来了。”
池先机:“!”
被拖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往南丰城刺杀恭常钦却被林辰疏擒获的先机剑池梁。
解开黑布后,池梁这才意识到不对。他惶然看过林辰疏,却见林辰疏身边站着一个冷峻男子,衣着华贵,有龙凤之姿,竟隐隐带着帝王之相。他暗道糟糕,连忙再环顾四周,便看到刚刚自己口中说到的方守乾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正面色沉黑地看着自己。
“你、你……”池梁终于明白过来,猛然转头看着押解他的人,“你诈我?!”
但他很快看清押他的人,这人身穿暗影衣服,是他和空侯一道押解上寒山过的路通明。
“池先机,你为方守乾做了这么多事,应该知道他的手段了吧。”不等池梁叫出路通明的名字,林辰疏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趁着现在你还没被方守乾灭口,不如与我等说说方守乾是如何指使你将梁府灭口的,又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挡着官吏的面行凶杀人?”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池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
“林少卿所言句句属实,我等追查梁府被灭一案的线索,就是你将嫌犯家属灭口”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