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安王殿下他……不是,您烧了作甚?”
她不觉得这东西会是秦照心甘情愿主动留下的,还当是沈阅逼着对方写的,费劲得来的保障,这怎么还扭头就烧了?
火光映在沈阅有些有些苍白的面庞上,少女的容色平静又冷漠:“这里是东宫,这样的东西收在哪里都不稳妥,一旦不慎被人发现,首先于我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留它作甚?”
至于秦照那里——
经此一事,她反而不再摇摆不定。
她是谨小慎微了些,但就算秦照是在算计人心,他敢给她留下这样实打实的把柄,这就等于是拿命在博取她的信任了。
对于这样的人,不是她说拒绝就能摆脱,更不是她靠着他这一封手书就能异想天开牵制拿捏的,留着这所谓的“把柄”也没什么用。
横竖秦绪身边的这条路已经彻底堵死走不通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即使秦照给他铺到面前的也不是什么好路,但也总比困在这绝境中毫无作为要好吧?
看着那一角布料落在小鼎中,很快被火蛇席卷吞没,最后伴着一股焦糊味落成一层灰烬……
沈阅将小鼎递给春祺:“倒了吧。”
春祺捧着小鼎出去。
沈阅压抑了半日的心情,这一刻却奇迹般放松了许多,叫冬禧传了晚膳,她带着病胃口居然也不错,吃饱喝足,又泡了个热水澡,这一晚睡得也异常安稳。
次日醒来,她就又觉得不那么好了——
大概是因为好吃好睡的缘故,这一场她花血本故意染上的风寒居然隐隐有了些将要不药而愈的迹象。
春祺一个脑子不爱想事的,当时便眉飞色舞的高兴起来:“小姐的病是不是要好了?”
沈阅:……
她现在倒不是因为秦照的警告才想躲避,不想和秦绪圆房,而是知晓了她母亲的旧事,以及皇帝父子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作为之后,她心中不齿,打从心底里排斥与秦绪亲近。
所以,这场病,她还是想要继续装下去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再冻自己一遍?
且在纠结不快时,院外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太医院的人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是来自于柳皇后的“关心”,嘱咐的太医院,务必每日过来给她看诊。
沈阅于是就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装作无精打采的模样,歪在了美人榻上。
不多时,冬禧从外面领进来的却是头一日跟随司徒胜来过她这的那个年轻医士。
徐惊墨那张脸,本身就有叫人过目不忘的本钱,沈阅自然也是印象深刻。
见着只有他来,沈阅多少带几分侥幸,“病恹恹”的任他诊了脉。
徐惊墨情绪也不太高,仔细给她诊脉之后还是一副无甚表情的冷脸。
沈阅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继续装病,正琢磨着该怎么才能糊弄他……
不想,对方却自袖袋中先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冷道:“风寒之症若是处置不当,也会丢了性命的,太子妃还是轻易莫要儿戏的好。要装病,您神态上装装就是,这里的药丸,每次服用半刻钟后即有效用,可以在短时间门内扰乱脉象,做出虚弱之势,明日若是别的太医过来,您用这个即可。”
沈阅:……
鉴于他这拆台拆得既直白又彻底,一时之间门沈阅竟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否认也不是,承认更不妥。
自然,她也不会去接徐惊墨递来的药瓶。
“是安王殿下打发微臣来的,你若不信,问他便是。”徐惊墨言不由衷将瓷瓶往旁边小几上一放,转身便收拾药箱。
即使这会儿屋子里没有外人,冬禧也大惊失色,冷不丁出了浑身的冷汗。
见着沈阅没动,她便匆忙上前先将那小瓷瓶揣进了袖袋中。
之后徐惊墨还是装模作样去外间门,就着春祺准备好的纸笔重新留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