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他多少还是了解我的,本来就是说好了的,是为了等着吃我们云哥儿的满月酒我才一直拖着没走,若是我现在火急火燎离开,他们一定会起疑。”
“你自军中寻个合适的借口走吧,对外就说我要等着吃云哥儿的满月酒,回头你忙完了再来接我。”
也不全是为了给秦照打掩护,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担心闻家。
她现在有秦照做靠山,随时想脱身都没问题,可是闻家怎么办?
虽然,即使她在京,若皇帝和太子真要对闻家人下手,她也无力护住了他们,但至少有她在的一日,皇帝父子首要针对的目标就只会是她。
闻家和秦照之间——
说到底还是隔了一重的。
秦照张了张嘴。
为保万全,他其实是该强势带她走的,可是纠结了数日,他却发现自己终究是做不到,做不到枉顾她意愿,强迫她背弃本心去舍弃她认为珍贵的东西。
所以,挣扎再三,秦照只道:“本王会自南境再派人来接应,你暂时可以留下,王府的亲卫包括商秋我都留给你。一旦本王在北边事成,会第一时间传信回来,届时……赶在秦熙父子有所察觉并且发难之前,叫他们护送你与闻家众人离京。”
而此时,闻家的人也是不可能走的。
闻太师虽然辞去官职赋闲在家了,可是他的身份太扎眼,可谓万众瞩目,一旦离开,很容易被察觉。
而沈阅那两个舅舅又都有官职在身,两个表兄弟也都在书院为着来年春闱刻苦用功……
他们这些人,若是突然抛开差事与学业离京,也会立刻引发朝皇帝等人的警觉。
好在是北境离着京城远,双方之间消息传递闭塞,秦照是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比朝廷更早将消息送回来,为闻家人脱身争取时间。
这便是他这几天思来想去,能拿出的最佳方案了。
“好。”沈阅毫不犹豫的应下,“我听你安排。”
说着,双臂紧紧用力,将他死死的抱住。
她未曾过多的嘱咐他什么,他心中对她有牵挂,自己就会知道保护好自己。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稳定他的心神,不叫他因为她而瞻前顾后的分心。
秦照是做好了后续安排才向沈阅坦诚的一切,所以仅在重阳的次日,早朝过后皇帝就将他紧急叫进了宫里。
说是南方军报,大晟方面自中秋之后就联合了边境上的几个外族部落往边境屯兵,行事极是不轨。
秦照与兵部的人一起在御书房呆了整个上午,下午便回府简单收拾了一下,甚至都没等到次日,就点了一队府兵,带上包括长赢在内的几名亲卫火速离京南下了。
他走得太急,沈阅只送他到门口。
看着他打马出巷子,忽而便想起年初初遇时她自马车上偷偷看出去,当时也是只看到他坐在马背上的大半个背影。
那个时候何曾想到,两人会有后续的交集?
半年之后,他成了她命里割舍不掉的那个人。
沈阅在大门口站了许久,心里酸酸的,眼眶也一直酸胀的厉害……
自他背影消失在街角的那一刻,她甚至差一点就哭出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想他了。
从不知,儿女情长竟是这般摧人心肝儿的一件事。
她觉得自己认识秦照以后变矫情了,可是与他在一起的绝大多数时候都太美好,由不得人不眷恋。
“王妃,进去吧,别看了。”春祺许是都感知到了她的情绪,闷声劝道。
沈阅收回视线,冲她展颜一笑:“嗯。”
转身进了府里。
主仆俩往后院走时,庭院里的一草一木未变,但是那种突如其来的物是人非感又仿佛一下子将人笼罩了。
这回就连春祺都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了。
小丫头忍不住的嘟囔:“咱们王爷也是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