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绪离得沈阅太近, 长赢根本来不及阻止。
看他居然直接上手,长赢刚要翻出回廊冲过来……
下一刻,秦绪已经闷哼一声, 捂着手连退了两三步。
沈阅也未曾想到他会骤然上来拉扯,但是手腕刚被他扣住, 她立时就用另一只手里抓着的柳茗烟的那根发簪朝他手背狠刺下去。
手下毫不留情的用了全力。
若不是发簪的质地较软,可能直接就将男人的手掌刺穿了。
秦绪瞬间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捂着手,难以置信看着面无表情立在他对面的女子。
沈阅的神情态度,依旧是出奇的冷静。
那种冷静,不仅不像是一个刚经历了一场心灵上重创的女子所能维持的,她那模样甚至都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知怎的,秦绪心里居然没来由的微微打了个寒颤。
再下一刻,他眼中就又漫上了无边的愤怒, 不依不饶的再次质问出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就因为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你才故意嫁给了秦照?你是想故意给本宫难堪对吗?”
有了这一段过往, 他甚至怀疑就是沈阅主动勾引的秦照。
只是——
为了他自己的尊严面子, 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每个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小心眼的, 尤其不管前世今生秦绪都一心认定了沈阅是他的女人。
就哪怕不是沈阅主动的, 现在这情况,也等于是沈阅主动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还是与她在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秦照强抢是不一样的。
秦绪的质问, 一声比一声更阴狠。
“怎的, 我不嫁人难道还该为太子殿下去立个贞节牌坊不成?”沈阅明知他在想什么,她却既没有澄清也未曾否认。
闻言,她只是听了笑话一样,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冷笑出声:“您对我是有多情深义重?还是恩深似海,值得我念念不忘,这般回报的?”
秦绪一噎。
上辈子的沈阅被废黜后位之后都尚且是不吵不闹的默默认了,明明已经时过境迁的事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还得要与她当面对质。
他其实是承认那件事他做得不地道,只是他是天子,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囊中之物,后位他想给谁就给谁,原又不需要对任何人抱愧的。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才如此这般的心安理得。
只是无人提及便罢了,此刻面对沈阅这个受害者当事人……
秦绪咬咬牙,难得的放低了几分姿态:“当年收了你的后位,这的确是本宫对不住你,可……”
“您那后位我压根也不在乎。”沈阅没等他说完,直接出言打断。
秦绪不由的愣了愣。
他又想到了前世的当年——
的确,沈阅是他们皇家主动挑中的太子妃,这位子从来就不是她上赶着求来的。
甚至于——
后来她进了他的东宫,也一直泰然处之,只尽心尽责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揽权,不争宠,也对他毫无要求。
所以,她说她压根不稀罕那个皇后之位,秦绪是信的。
只是这话当面说出来,他脸上还是火辣辣的,如是被扇了一巴掌那般难堪。
秦绪目色一寒,刚要动怒……
沈阅已经话锋一转,语气比他目光更寒凉的继续道:“可是既然您非要咄咄逼人把话挑明,那咱们就不妨明了说,好好把那笔糊里糊涂的旧账算清楚!”
很多已经造成的伤害,并非是用一句忏悔,一句“对不起”就能彻底抹平的,何况就秦绪这种人……
他所谓的“忏悔”,至多不过一句敷衍之词,他压根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又哪有什么真心的悔悟?
沈阅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我也不计较别的,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