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收好迷药, 表情镇定转身。
刚好,满面怒容的秦绪也已快步走到了近前。
他来势汹汹。
不远处的长赢立时戒备起来,正在迟疑要不要过来, 沈阅又横过去一眼制止。
他想起沈阅之前嘱咐,这才忍住了没动。
而秦绪奔过来, 原是直接就想去查看柳茗烟的状况, 却在看见挡在他面前的沈阅时顿住脚步,也迟疑了一下。
他面色阴沉, 眼中怒意喷薄欲出。
沈阅未等他发难就先语气轻飘飘的主动说道:“人没死, 也没伤, 就是被迷晕了, 可能得睡会儿。”
她这个无所谓到近乎张狂的态度,属实又将秦绪激怒到极致。
“你……”男人立时就要发作。
刚好这时被他甩在后面的孔絮跟过来。
一看柳茗烟生死不知的瘫死在地,她嗷呜一声惨叫,随即就扑上来抱住对方身体, 涕泪横流的摇晃:“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啊小姐?殿下,殿下您快来看看太子妃她……”
沈阅被她吵得心烦。
她懒得同这个又蠢有坏的奴婢废话,直接冲秦绪挑了挑眉:“妾身想要单独与太子殿下聊两句, 您看是您将这聒噪的奴才支开,还是咱们移步?”
这个地方, 沈阅挑得隐蔽,是最好的视觉死角。
而且,他们只要不大声争吵, 正常说话,就算附近路上有人走过也基本很难听见。
也包括——
站在另一边回廊上的长赢。
秦绪虽是一直对沈阅嫁予了秦照的事耿耿于怀,可是木已成舟,无论如何现在她都是堂堂安王妃了, 名分上是他皇婶,若是这会儿叫人撞见他与沈阅“私会”……
那就算是先帝留给皇帝的遗诏都挡不住秦照了,秦照想反,这就是他拱手送上门的最正当的理由!
“殿下……”
孔絮却只觉沈阅要求与秦绪孤男寡女说“悄悄话”是居心不良。
她紧张的期期艾艾看着秦绪,只盼着对方先顾一下她家小姐死活,不要轻易被这不要脸的安王妃蛊惑。
秦绪自然不觉得沈阅敢在这宫里对柳茗烟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也被孔絮吵的头疼,厉声道:“你跪到后面花圃边上去。”
“可是……”孔絮不服气。
“去!”秦绪怒喝。
孔絮自是惧怕于他的,这才不得不将柳茗烟放回石头上。
又恨恨的剜了一眼沈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远些,跪到了花圃边上,花丛附近阴影里。
秦绪又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柳茗烟,之后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冷冷看着面前的沈阅:“千方百计引本宫过来,你究竟想说什么?这里的事,你最好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说法。”
沈阅心中其实并不平静,但她强行压下了所有起伏不平的情绪,只是表情很冷静的与秦绪对峙。
开门见山质问:“我记得在我大婚前夕,太子殿下特意追到我家府上,质问我有关善清庵一事,当时您想问什么?现在您不妨再问一遍?”
那件事,秦绪当时纯粹只是一时冲动,事后也懊恼的很。
尤其是——
后续他一番观察,秦照和沈阅之间只是比较腻歪,夫妻关系很好,却未见秦照在朝堂或者南境军中有什么异动。
如果沈阅是和他一样的情况,她今生对待他的种种态度瞧着也不像。
所以渐渐地,他已经早就打消了那方面的疑虑,只当秦照就是引她过去,与她说明闻清欢的那件旧事的。
如今沈阅旧事重提——
就算只为了闻清欢,他心里也不自在了一下。
下一刻,他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心虚或者愧疚,只道:“本宫早就说过,安王对你是别有居……”
“今日我们不说他,只说太子殿下您和我!”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