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地在她身边坐下,近视之下她肤光胜雪,气色极佳,倒让我去了三分疑心,不觉拉起她手问起孕中事宜,嫔妃们得趣,倒也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极热闹,我嘱咐她几句保养之事,又道:“听说许太医医术极好,和从前温太医不相上下,我是极放心的,听说妹妹一切都好,害喜也不明显,我也安心些,只是想起从前眉姐姐的事,心里总是难过,如今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更要好好保养才是,今日卫太医也在,不如让他再请一次脉如何,也好多一重保险,”
鹂容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唇角含了温弱的笑意,“多谢姐姐关心,本该听姐姐的再请一次脉,只是许太医是皇后荐了來的,我与姐姐都是想多一重心安,只是皇后若知道了怕会以为咱们认定了许太医医术不佳呢,反而皇后娘娘面上不好看,”
余容贵人亦道:“其实也沒什么,淑妃身边怎么会缺了能人,若真能比许太医高明也是好的,”
她们如此坚持,我反倒不好再说,于是吩咐了卫临下去,问及鹂容如今胎象如何,许太医答道:“鹂妃娘娘胎气甚稳,只看她好气色便可知一二了,”
我点头,空气里澄澈的甜香沁人肺腑,我依依道:“妹妹还记得昔年我们一同所制的百和香么,”
鹂容凝神细想,片刻笑道:“自然,古方难寻,我与姐姐一同看了好久的呢,”
我神色柔和,“妹妹最擅制香,今日这香不知叫什么,”
“是叫凝露香,”她温柔笑语,“若姐姐喜欢,我送姐姐一些可好,”说罢唤过眼前那羽蓝衣衫的女子,“鸢羽儿,你去本宫的香料龛子里取些凝露香來,好好包了送与娘娘,”
我笑道:“妹妹回礼倒快,才给了我茶叶呢又念叨起香料來,哪里敢劳动妹妹身边的人,”我叫花宜,“你跟着这位姑娘去拿香料,别毛手毛脚的,学着些人家的稳重,”
花宜答应着去了,鹂容本要出言阻止,见花宜只是一副欢欢喜喜天真不解事的样子,不由道:“自从玉隐姑娘出阁,姐姐身边是花宜在使唤么,倒是很可爱呢,”
我轻叹一声道:“是呀,流朱早去,玉隐也有了个好归宿,槿汐又素日事多,只剩下个花宜半点事情也不懂,我也不过是可怜她在宫外无依无靠罢了,原不指望她能做什么,”
敬妃笑道:“花宜能给你凑趣也罢了,你沒瞧我宫里那些木头泥胎,扎一针也不哼哼的,多无趣呢,”
我道:“刚才请太医出來的那位姑娘倒生得很齐整,从前沒见你带出來过,是谁呢,”
鹂容微一蹙眉,旋即如常微笑,“不过是个粗使丫头,看她长得不错便留在身边了,”
正巧花宜出來,笑吟吟道:“奴婢看见鹂妃娘娘龛子里好多香料儿,奴婢想若全泡了洗澡,定不用什么花儿粉儿的麻烦了,”
众人闻言不禁笑了起來,余容贵人道:“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那香料本无浓香的,非得几种配在一起才能用呢,”
众人笑过,这才各自散了,出了长杨宫几步,我想起还得嘱咐鹂容不必再去几位位高的妃嫔宫请安了,重又折回去,才到仪门下,便听里头侍奉汤药的小宫女碎碎向人骂道:“什么东西,宝莺姐姐和宝鹃姐姐不在么,要她讨好似的拉出太医去,一心想攀高枝儿,”
我知道是骂鸢羽儿,想再听清楚些也沒有了,更不便再进去,依旧回宫不提,
上林苑里浓荫匝地,不耐烦坐轿,只问卫临道:“可看出什么不妥么,”
卫临道:“一时看不出什么,但是微臣心里有些疑惑,只是还沒有把握,得回去定了再來回娘娘,”
我挥手,“你去罢,”
他躬身告辞,花宜悄悄在我耳边道:“奴婢方才去拿那凝露香,看有几个香盒子搁在高架子顶上说是鹂妃自己要收起來不爱用了的,但奴婢看那盒子描得最精致,不像是不要了的东西,趁鸢羽不注意时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