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
我只问:“他來时。还说了什么。”
槿汐的话清冷而明白:“温大人说三日后再來探访。”
远远的凄凄芳草。遥遥隐山。淡淡红霞。风轻柔若无。带点冰凉的触觉拂上面庞。这天下的烦恼。当真是躲到哪里也是躲不完的。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來。仿佛有无数鸦翅密密地遮蔽住了天空。一重叠一重地黑了下來。我只觉得倦怠而厌烦。合上双眼。淡淡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好好想一想。”
这三日里。我只是如常一般。只字不提玉壶之事。
玉壶被我小心放在枕边柜中。每日小心翼翼地用细布仔细擦拭一遍。浣碧见我这个样子。总是与槿汐夹一夹眼睛笑。槿汐只回以轻淡而礼貌的一笑。
三日后的午后。我特意沒有出门做任何事。只打发了浣碧出去。
温实初依言而來。室内早已打扫得窗明几净。一束新开的梨花雪白开在瓶中。如雪玉堆树。清爽甘甜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温馨。
我早已让槿汐泡好了茶。只坐着静静等他來。
温实初还未进门就已先笑了。“嬛妹妹今日的气色甚好。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或许是我的好气色感染了他。他原本的忐忑不安之情也稍稍平复了下來。坐下与我一同吃着茶慢慢说话。聊过些家常闲话。我把玉壶小心取了出來。放在我与他之间。
玉壶的确是十分美丽而精巧的。我温言道:“若我沒有记错的话。实初哥哥已经二十五岁了吧。”
他的喜色因我的记得而显露出來。他的眉目浅淡而温和。笑道:“嬛妹妹的记性最好。我确实是有二十五了。”
我半是叹息。半是感慨。“二十五岁。若在寻常人家。大约都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了。温家伯父想必早些年就在为你的婚事烦恼了。”
他欲言又止。只笑笑道:“若不是娶心爱之人。实初情愿不娶。”
我点头道:“实初哥哥说的不错。娶妻娶德。娶妾娶色。但无论妻妾。都要自己喜欢才好。否则这一世夫妻不仅难做。也是无趣的很了。所以实初哥哥晚些就晚些吧。”
温实初略略不好意思。也深以为然。道:“我不过是普通官宦之家。晚些也不要紧。不比君王至尊。婚姻关系天下。与社稷息息相关。十三四岁都要大婚了。再说宫中。那位清河王已经二十三了。他不愿纳妃大婚。连太后也拿他沒法子……”
他的话还未完。我已经觉得刺心。他见我神色微微黯然。知道提及皇帝说了我不爱听的话。不由满脸愧色。忙忙道:“我是无心的。”
我只作不觉。微笑道:“清河王眼界颇高。不知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想一想就已觉得有趣。”
他见我无事。也略略放心。一时也讪讪地不说话。我启唇道:“实初哥哥。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情形么。”
他的神色温柔地沉静下來。“怎么会不记得。我永远都记得。那时你才十岁。甄兄下了学背着师傅偷偷带着你去湖里荡舟。正巧那一日我跑马出來。正见你梳着垂髫双鬟。怀里抱满了莲蓬站在船头。唱着一支歌。后來。你瞧见我。也不怕生。还剥莲子给我吃。”
我微微而笑。童年时的趣事在如今回首看去。亦是格外珍贵而美好的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当时怎么会知道。会预料得到。前路会这样苦这样难。难到无路可去的地步还要继续挣扎往前走下去。
因为从前的甜。越发衬得后來的人生路苦如莲心。还得一颗颗生吞下去。。
我低低唱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为谁苦。双花脉脉相问。……”却是忘了歌词。再也唱不下去了。只得笑道:“真想不起來了。”
温实初接口道:“下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只是旧时儿女。”
我不好意思地抚一抚脸颊。淡淡笑道:“难怪我要忘了……”我低一低语气。语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