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茜裙轻裘,薄施粉黛,立在白雪艳梅之中,阳光折射在雪面上,又映衬着她的脸,洁白秀美,荧光潋滟。观之身段,细束纤腰,修长窈窕,倒比从前耀眼。
察觉到丰钰目光朝左边瞧,他朝身后几个同行的人打个眼色。他速步朝她走去,调笑道:“姑娘与我在此处偶遇,可见是有缘,上回郑英错怪了姑娘,还不曾与姑娘致歉。”
丰钰眸色一紧,随着他的靠近,他身畔那几人极快地分散开,从各处堵住她可能逃去的旁路。丰钰面色不变,没有露出怯意,她微扬下巴,淡淡道:“郑公子说笑了,我兄长与从人便在左近相候,不扰公子与友人赏花,告辞。”
她挺直腰背,暗暗咬紧牙关,大大方方地朝前走,行至郑英面前五六步远,她停了下来。郑英并无让路之意,那双眼睛,在她身上无礼的打量。
唯今只有身后无人拦阻,可身后,梅林深处,她若避去,便露了怯,郑英如此张狂大胆,他怎会不追?梅林前方乃是山壁,她又能逃往何处?
她咬了咬牙,声音冷下来:“郑公子这是何意?”
郑英笑道:“致歉嘛,郑某很有诚意的。姑娘如此冷若冰霜,可与当日那信中所写的字不大一样,何辕,你可还记得,丰姑娘在信中喊我什么?”
他身侧一人大声笑道:“郑郎嘛!慕郑郎风采,祈望一会……啧啧啧,丰姑娘信中胆大热情,怎面见了却是这般拘谨?”
郑英嘿嘿笑着,一步步靠前,丰钰回眸,见身后竟也立了人。
她被围堵在人墙中,眸色越发冰冷。当日事早已查明,是客氏的陪房刻意陷害,郑家如何不知?此番却又拿那封作假的信来当面折辱,郑英分明是故意的!
浓烈的酒味从郑英等人身上发散出来,丰钰知道今日不能善了,逃无可逃,若大声呼救,文心和从人们虽在左近可赶来相护,可她的名声,也便随之完了。
郑英越走越近:“姑娘不是说,倾慕于我,愿效文君相如,与我同奏一曲凤求凰?我这便在姑娘眼前,姑娘却羞什么?”
伸出手,就朝丰钰的脸颊抚去。丰钰闪身避过,同时注意着身侧其他人的动作。她绷紧了面孔:“公子慎言!我劝公子快些醒一醒神,莫要因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有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公子可要三思!”
她话中浓浓的威胁,只盼郑英听得明白。她并非没家世没背景的人,郑英今日敢动她,毁了她和安锦南的婚事,丰家就能跟他豁出命去斗个你死我活。
郑英嗤笑一声,他任性妄为惯了,什么错没犯过?当街调戏妇人,与人争风吃醋害了人命,赌钱喝酒闹点事来,不论什么麻烦都有他家数不尽用不完的银子摆平。他虽不大敢惹官家,可此刻醉了酒,又有身边的狐朋狗友撺掇,他哪里还顾得上?笑嘻嘻地两手一抱,嘴里不干不净地道:“哟,我好怕啊!姑娘说什么冤家?倒是了,可不就是冤家?”
丰钰扬手一掌朝他挥去,她面容因怒而微微泛红,声色俱厉地道:“你给我放尊重些!”
郑英横臂将她手掌钳住,在她指尖使劲嗅了嗅,“好香!”
身边暴起一阵哄笑,气得丰钰脸色一阵阵发青,“郑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郑英将她手一扯,另一只手抚上,去捏她的下巴:“怎么不知?姑娘心心念念与我做对鸳鸯,我这不是……”
“郑英!”丰钰厉色道:“你可知,我即将与嘉毅侯成婚!你敢动我,我夫君岂能饶你?”
情急下,哪里还顾得上矜持,她扬声高喝,只盼吓退了歹人。郑英身侧一人眼神闪烁,偷偷扯了扯郑英的衣角:“四哥,咱们……”
郑英反手一掌,将那人脸颊打得高高肿起,“怕甚?”
他眸中射出怨毒的光,将丰钰一扯,带进臂弯,“你们丰家害的我们郑家多惨你可知?好容易得着机会,我不在你身上收个够本,怎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