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打那之后,我们几个就记住了师父说的,想要什么就得自己挣去,也明白了,天上绝对不带掉馅饼儿的。”
乐冬拍了拍李中华的肩膀道:“师父是个很睿智的老人。”
接着乐冬又道:“今年管的松,我家楼下一楼的老太太做了不少年纸,好几家求老太太给做,宋奶奶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我看老太太做的时候念念有词的,像那么一回事儿,就直接定了十块钱的,中午老太太儿子就给送过来了。”
李中华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问道:“十块钱的?那得多少啊?”
被教育好的**一边扑棱着灌进脖子里的雪,一边龇牙道:“烧纸啊,大嫂可狠实了,冒尖儿地两三轮车,我一开始还寻思嫂子咋买了这老些草纸呢。”
这会儿地人,上厕所一般就用草纸,这个家里的老太太一般都会弄,质量很差,一个不注意就漏了,所以有的条件稍微好些的,就会到废品收购站整点儿报纸和废书本回去剪成小块儿用。
至于像乐冬这样,回回特意去造纸厂批发卫生纸的,那实在是有数的,这边儿大院也是因为知道乐冬一直用卫生纸,不用报纸,这才在年前特意买回来两刀。
乐冬是没心情跟他们计较这烧纸和草纸压根儿就是一个东西,纯粹就是糊弄鬼的事儿,只是说道:“这个可不是我小气,据说这个不自己掏钱是送不到的,所以,一家给我五毛钱,然后自己用纸糊信封,写上要寄的人,待会儿咱们找个没人的十字路口给烧了。”
赵兵摊摊手道:“那我这是省下了,我连我爹妈长啥样都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姓甚名谁,是死是活啊。”
李中华拍拍他的肩膀,赵兵自己倒不是很介意,直接咧嘴道:“咱们兄弟在一起,比那些亲兄弟都亲,我还有啥想不开的?这里就是我家,我根本不难过啊。”
几人不再劝,马红梅想了想说道:“那我给我奶送点儿钱吧。”
赵兵起身道:“我跟大林子是一点儿不会包饺子,那我俩去糊信封去吧,你们就说都要几个吧。”
几人分别扔给乐冬一块钱,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就是个意思,乐冬干脆也懒得再找零的。
赵兵去面袋子里装了些白面倒进小盆里,又放了些白糖,问乐冬道:“大嫂,暖壶里有热水没?”
乐冬道:“我刚才把几个暖瓶都灌好了,你和糨子的时候稍微稀点儿,省的没整完就干了,一会儿给送钱的时候,太硬不好窝。”
这时候的人,弄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是有讲究的,比如这糊信封的时候,必须用糨子才行,还有,信封的两张纸不能对齐,需要一高一低。
里面示意装进去两张烧纸之后,这上面的口不能封,得卷着折回来,上面儿的尖儿分去世的老人是男是女,分别偏向左右,若是两人都去了,上面就不能出尖儿,得掖回来。
赵兵答应一声道:“大嫂就放心吧,这活我会干,早年我还帮着下洼子那边儿的一个半仙儿干过这些活换吃的呢,这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就给你们折元宝了,连裁纸带叠,我一天能整出一麻袋的。”
**一边儿搅拌着赵兵对好的糨子,也不知道咋想的,还用筷子挑了点儿尝尝味道,然后惊喜地道:“你们快试试,这味儿道真不错!”
里面就是白面、白糖和开水,肯定是药不着人,大伙倒也不担心,只是好气又好笑,赵兵有些无奈地道:“你这真是啥都想吃,够上食的!”
白羽气得有些无力,翻着白眼儿道:“他啥不吃?就差尝尝猪食啥味儿了!”
早就变得很皮实的**,对此根本不在意,耸耸肩道:“咱不说这白面和白糖都是金贵的玩意儿,咋整都好吃。”
“就说这猪食,你们寻思我没尝过啊?那时候我跟我哥刚扒火车来到这边儿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这东北死冷寒天的,我们哥俩连件儿厚衣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