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摇头叹气道:“玲子那伤不能冻着,再说,她这也不是病,上哪儿没药也白搭,整了药,直接在县医院打就行。”
乐冬这才想起来,现在可没有救护车,更没有因为病人病情严重,用救护车帮着转入上一级医院的说法,想要转院只能在县医院开了介绍信之后,用牛车把人拉到市里。
马红梅对于医院的事儿知道的多些,于是道:“村长叔,你这样拿药,我妈他们医院有没有不好说,但是,就算是有,可能也得自费,而且,这样的药可不便宜。”
老村长用堪比老树皮的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后点头道:“这俺们都知道,来之前,上面领导上咱们村了。”
“这事儿说来也不赖人家小战士,都是尿裆裤家的那个败家娘们惹得祸,但领导觉得那枪走火儿,他们也是有些责任的,这就给了五十块钱赔偿,俺家还有些钱。”
“再加上尿裆裤也给送来了五十块钱,应该是差不多够了,实在不行,俺这儿还有块儿手表,是大菊花的。”
说着,强忍着心疼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崭新的上海手表,闭了一下眼睛后说道:“这个是俺家老大给家宝买的,打算来年上大学的时候用。”
马红梅皱眉道:“两盒药一百块钱应该是够了,不过你们这是就这么放过那祸害了?”
大队长喝了一口酒,辣的一咧嘴儿,然后说道:“人都给拉走关起来了,还不知道得咋处理呢,想找她负责也得能找到人算。”
乐冬跟马红梅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这才对嘛!然后乐冬安慰道:“一会儿就让李大哥送你们过去,要是有药咱们就直接按下,钱上你们不用担心,差的我帮着垫上。”
三人一听大喜,哪有心情尝美食,一个个跟抢似的,稀里糊涂的往嘴里塞,乐冬怀疑三人吃东西根本没嚼,是直接吞下去的。
李中华一看三人的样子,干脆二话不说,直接把汽车倒出了大院,开车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乐冬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胡二哥他们呢?”
李中华把大衣挂好之后才说道:“医院现在也缺消炎药,后来我找得黑市的人给匀了两盒,寻思着他们着急,再加上也没有车回去了,我就干脆再那边儿给整了些猪肉,还给弄了一匹布当回礼,然后直接开车给送回县里了。”
马红梅捂着肚子道:“小冬,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饿死我了!”
乐冬笑道:“你们走,我就开始煮狍子,早就炖的烂乎乎的了,赶紧放桌子洗手吧,俺们大伙就等你们了。”
知道李中华没差事儿,给六嫂子的回礼已经足够厚之后,乐冬也就放下了。
吃完晚饭,大家伙开始包饺子,见乐冬把洗干净的一分钱硬币往饺子里包,马红梅感叹道:“眼瞅着这日子越来越好了,去年咱们俩过年还不敢守岁呢,就怕被当做封建糟泊给抓去。”
李中华笑道:“日子一准儿越过越好,来,小冬,把这糖给包了,吃钱有钱,吃着糖,来年的日子一准美滋滋儿的甜。”
乐冬笑着接过一块硬水果糖,就图个喜气儿,也不费事儿,那就包呗。
**一伸脖子说道:“那我去灶房那点儿煤渣子,看谁倒霉吃到它。”
话落,哎呦一声被他哥拎着耳朵带出去了,顺便招呼了王春海和赵兵一起好好教育这小子,让他不会说话。
乐冬和马红梅捂着嘴笑,真是活该!
李中华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叹气道:“其实也不愿这小子,当年我师父捡到他们的时候,就说人这辈子想要啥就得自己去挣,寻思吃着钱就能发财啊?”
“要不你们瞅着,今年我就包一个带钱的,一个带煤渣子的,咱们就好信儿看看,吃着钱的来年能不能发财,吃到煤渣子的真能倒霉?”
“后来那一年,我们几个一直在一起,即没发财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倒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