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生母无辜?不知道我阿爹求药被拒?不知道贾敏命人在玄妙观前行凶?好吧,如今你知道了,打算如何处置?我怎么能允许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在贾敏的灵位前祭祀叩拜,世代供奉?”
林如海惊愕地道:“那你要如何?贾氏早已逝去了。”
“既然这些是贾敏所为的无误,那族伯也不能容忍她污了林家的名声。”林明安很平静地说着诛心的话:“若是族伯愿意在族人面前阐明贾敏的行状,休妻或者和离,将贾敏的名字从族谱上删去,并正式在官府里报备,那我便答应族伯的要求如何?”
“万万不可!”林如海高声道,激动地半直起身子:“这样,我林家的名声就全坏了!我死后也会被人讥笑!黛玉,黛玉她有这样从母亲,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嫁得出去?”
“族伯是个贤夫慈父啊,明安佩服!”林明安击节赞叹道:“既然族伯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不打扰了,请您好生养病吧,那我告辞了。已经耽搁了好几日,我也该动身去接阿娘和妹妹了。”
“安哥儿,你真做得如此绝,半点不留情分!”林如海听到这话,越发觉得戳心,沉声道:“我为朝廷兢兢业业,效命多年。若是我一本遗奏上去,恳求陛下做主,命你兼祧两房,你莫非还能抗旨不成?”
族长在一旁心惊,不意竟然听到这般**。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林明安为何对林如海如此冷淡,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牵扯到母仇啊,可怎生化解?此时,见林明安听到林如海含着威胁的话语,眉毛一挑,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眉宇间倏地带上了几分厉色,连忙上前准备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只听见林明安冷笑一声:“不知族伯口中的陛下,是当今呢,还是太上皇?”他的语气中充满讽刺:“我当然不会抗旨,有句话道:汝瓷不碰破罐子,为你担上罪名不值得!”
“只是,”他慢悠悠地道:“我生母的亲娘还活着呢,到传旨之日,她不愿自己的外孙日后要供奉害死自己女儿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了贾敏的恶行和您的纵容之举,或许还会血溅当场,以死明志,您说那是个什么场景?下旨的太上皇会不会大失颜面,那向他隐瞒了真相的族伯是不是罪魁祸首?当然族伯那时已经在九泉之下,可您那女儿黛玉还在世上呢!”
林明安脸上露出浅浅笑意,让妄图胁迫他的人遭到加倍的反噬,这是他的原则。
林明安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静静地立着,风姿如玉,脸上还带着清浅笑意。看在在场的人眼中,却是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你竟然不顾冬儿母亲,也是你亲外婆的生死?”林如海不敢置信地问。
“族伯,”林明安依旧气度从容,不紧不慢地道:“她唯一的女儿含恨而逝,早已心如死灰。如果有这个机会为女儿伸冤报仇,我想她一定欣慰赴死,含笑九泉的。我这是成全了她!”
“还有,如果太上皇真地下了圣旨,那我就该改口称族伯为父亲了。父亲在上,儿子岂能不孝顺?”林明安轻笑一声:“明安必会为父亲风光大葬,停灵九九八十一天,每日里请高僧做法事,和黛玉妹妹在灵前跪拜诵经,鸡鸣即起,到天色昏暗再起身。之后,我们服孝三年,在坟地边搭起草棚住着,穿最粗的麻布孝服,每天不沾荤腥,吃粗粮蔬菜。无论寒暑,不避雨雪,方显孝心赤诚!”
“这样,或许三年之后,不,根本不用三年,在八十一天之后,林家就可以再办一场丧事了!那时,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在地下亲亲热热地共叙天伦!”
林明安笑容灿烂,笑意却不达眼底:“至于我,父亲大人不用担心,我从少时就习武练气,区区磨炼,只当等闲!”
“你,你!”林如海手指着林明安,痛心疾首:“黛玉她是你的妹妹啊,你们是血脉至亲,却如此狠毒!”
“我只有怡安一个妹妹!”林明安冰冷的目光直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