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教官又组织了艺活动。他说：“军训结束，你们能回去当大学生了。”
柳木曦盘腿而坐，她捏住脚掌, 磨水泡的日子满是痛苦，但是唱起军歌的时候，却又觉得舍不得。
董维运借了把吉他，上去弹唱了首悲伤歌。给油画系挽回了面子，起码这个班有一个才艺表演。
倪燕归鼓完掌, 拎起大袋子, 出去找人。
陈戎的手绘地图画得特别准确, 她数一数格子知道他在哪里。
远远见到他正和教官说话, 她有去打扰, 站在建筑学系的方阵后面。
蔡阳往后撑手，仰起身子, 看天上的蓝天白云：“终于熬过来了。”他松脖子，整个头跟向后仰，忽然见到了一张脸。他愣住，过了两三秒, 正回了脖子。
他转过头。
错，那人是倪燕归。
蔡阳手机里的照片被陈戎删得一干净, 但他对倪燕归印象深刻。像那位网友说的，倪燕归这个人眉目艳丽，轮廓却有幼龄感，这种在『性』感和单纯之间的平衡, 构成了她独特的魅。她拎了一个白『色』塑料袋，两手背在后面，那架势感觉是在等人。
鬼使神差的, 蔡阳突然喊：“倪燕归。”
她看过来。喊人的男生坐在倒数第排的边上，她不认识他。
蔡阳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
“等谁？”
她的笑脸像是清澈湖面浮现了艳丽的花。“等我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蔡阳说完，知道这句话好笑。漂亮女同学的身边肯定围大把追求者，有男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有。”她昂了头，特别骄傲。
蔡阳继续观看场上的表演。
突然听见背后的喊声：“陈戎。”
蔡阳惊讶地回头。
她奔向陈戎。
男朋友？陈戎？蔡阳半天回不了神。
*
倪燕归和陈戎站在『操』场边上。
周围嘈杂，两人无法讲悄悄话。
倪燕归只能提高音量，说：“看了社团群消息？温社长说，新的学员可以考虑买拳套了。我看中了两个侣款，我一起买了，你戴金的，我戴粉的，好不好？”
“好。”陈戎点头。
然后两人站在那里，说话，各笑。
过了一，教官向两人投来视线。
倪燕归把袋子：“这里的食堂比较斋，我来的时候带了吃的。听说明天阅兵结束才能吃午饭，你用这个填肚子。”
陈戎打袋子，里面全是各种小零食：“你己呢？你吃的肉少，注意营养。”昨天搂她的腰时，又细又柔，像是有骨头，一个用能掐断。
“我知道军训辛苦，来之前顿顿吃肉。放，我不饿己的。这里有牛肉干，压缩饼，记得多补充能量啊。”她絮絮叨叨的，“还有，多喝水，不中暑。”
“知道。”他合上了袋子。
周围陆续有打量的目光。
她靠近陈戎的耳边：“军训结束以后，我们回去谈恋爱。”
她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朵，又热又痒。陈戎听不见同学们的吵闹，看不见场上女同学曼妙的舞姿，他面前只有她，眼神『惑』人，唇瓣弯娇笑，在这人来人往的场合，也肆无忌惮。他然答应：“好。”
*
军训圆满结束。大巴车一辆一辆驶来，同学们按班级上车。
蔡阳坐在陈戎后排，他的食指像是不受控制，动戳了戳陈戎的手臂。
陈戎回头。
蔡阳的表很诡异：“你和倪燕归好上了？”
“是。”简短有。
赵钦书挑了挑头发。陈戎不喜欢谈私事，但是关于他和倪燕归的关系，却是回答最爽快的。
蔡阳：“什么时候的事？”
陈戎笑笑：“我和她发展很久了，这次顺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