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麦睁了睁眼,一副被雷炸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叶春花盯着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遇到这种无妄之灾,只能求公安同志抓贼了。”刘小麦干巴巴地说,“你家那个贼人抓到了吗,有没有给你家赔偿。”
“刘小麦,你不诚心!”叶春花“腾”一声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早该明白,叶华娟都是你堂婶了,你怎么可能还站我这边。”
这话说的简直莫名其妙,在场每一个人能听得懂。
原本还对叶春花充满同情马爱梅等人这会儿咂摸出了几分不对劲。
“叶春花,你怎么了,你家遇到了倒霉事,跟小麦发什么火?”马爱梅听不惯。
“又不是小麦当的贼,更不是小麦让你爸摔折手腕子的。”
徐芳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联想到他爸摔折腿的事……那倒是跟小麦堂叔家真有点关系,她的心里顿时有点毛毛的。
“就是欺负人罢,看小麦年纪小脾气好,故意跟她撒气呢。”
王胜男很是愤怒,觉得她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一切。
“你们真的很烦人。”叶春花以往摆脸色的时候还有点娇俏,现在因为太瘦了,瘦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再一摆脸色,就带上了瘆人的味道。
“你……”王胜男打了个嗝。
“无语,是你们不懂。”叶春花扭头就走。
“叶春花,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堂姐?”刘小麦突然出声了。
叶春花嘁了一声,头也不回,“是她先不喜欢我的。”
刘小麦摸了摸额头:“那我大概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呀?”马爱梅凑过来问。
刘小麦摇了摇头:“吃饭吃饭。”
她奶果然没有偷钱,按照锦鲤的恶有恶报传统,最合理的逻辑就是叶春花她爸偷了叶华娟家的钱,结果让可怜的刘老太平白无故遭受了牢狱之灾。
于是天道老爷略施小惩,让别的贼人来了个黑吃黑,把叶春花家的不义之财又给偷了,还让叶春花她爸不干净的手摔折了。
在锦鲤文里,这应当是大快人心的情节。
可惜刘小麦苦逼就苦逼在她家是被正道的光排斥在外的炮灰势力,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分家了,他们家还进城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按道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牵扯了。
但是想起来前段时间的事,刘小麦心中升起来一点警惕。日子顺心之后,他们一家好像有点飘了。张秀红同志去刘四柱手里抢猪爪子没事,别回头去鞋厂死乞白赖跟刘三柱要鞋……亲娘哟,张秀红同志真的做得出来这种送人头的事。
刘小麦感觉压力来了。
做人果然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时刻要把拒绝炮灰、狗命重要的座右铭放心头。
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给她爹她娘洗脑了。
“小麦。”
打断她苦大仇深思绪的是徐芳。
徐芳捏着筷子,把筷子捏成了十字架的造型,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了。
“我们之前暗示了你那么久,你都没什么反应。那我就直接把事情告诉你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小麦有点惊,她调整了一下情绪。
“你讲你讲,我听着呢。”
徐芳看了看马爱梅,又看了看王胜男,三个人紧紧地靠近刘小麦,压低了声音,一人一句,讲相声一样,把刘三柱一家在鞋厂的光辉往事细细说了一遍。
“就当我脑子糊涂了吧,我始终觉得我爸摔折腿、摔没了上升机会,跟不收他礼、不给他转正机会有关系。”徐芳气呼呼道,“我就觉得邪门。”
刘小麦:“我觉得你的觉得没有错。”
“?”徐芳一怔,“小麦你说什么呢。”
刘小麦恍然大悟一样,捂了捂嘴,“没,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你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