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李家长子,他呢?他已经娶了萧青萦,他还能怎么办?灭妻还是休妻?倘若他和青萦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真的是为了亲人好?
青萦并不知道贺庭轩那边发生了什么,除了中途遇上萧文萦这段小插曲,她们在净峰寺玩得很是愉快,山上的桃花的确开得好,哪怕有许多还是花骨朵,但一片一片地连在一起,半个山腰像是缠上了粉色的云霞,美如仙境。
青萦擅画,画了好几副当日在山上的游玩图,有单人的也有四人的,送给姐妹几人,让她们好生喜欢。
等到青萦收完了大家送来的回礼,心情还十分好时,贺庭轩又到了回家的时候。也许是他每次回家都太高兴了,也或许她对他越来越了解了,这一次,贺庭轩一进门,虽然在笑,可她还是看出了他的郁郁不乐。
陪他吃完了晚饭,两人牵着手在院子里走,春日的花香随着清风飘来,萦绕在鼻尖,许久不散。
青萦向他靠近了一些,抬头望着他:“怎么了?今日不太高兴?”
贺庭轩低头看她,见她下巴微微贴在他的衣袖上,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一副要随时哄他开心的模样,心里立刻暖融融的,又替她委屈,摇摇头:“我没事。”
青萦有些意外,原以为他往日的性子肯定是忍不住事事抖落给她的,虽然有时候觉得有些烦,可他不说了,心里竟然挺失落。
“哦……”她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往前走。
贺庭轩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犹豫再三,怕她听了更加不高兴,还是憋着没说。
青萦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夜里躺在床上,青萦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边上还是翻来覆去,扭过身眯着眼睛含糊地问:“你怎么了?若有事就同我说说,我也可以帮你想主意。不肯说就好好睡觉,不然你出去睡去!”
贺庭轩僵在那里不动了。
青萦没了睡意,见他还是嘴硬,非常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做不出逼他的事,只好自己跟着生闷气,又翻了个身,离他远远的。
贺庭轩见状,挪了挪身子粘过来。
青萦不动,当做不知道,也不理他。
贺庭轩憋了很久,再也憋不住了,怕她真的生气不理他,吭哧吭哧地说:“我是怕你气坏了身子才不同你说的。”
青萦哼了一声:“你半夜不睡觉还不让我睡好觉,我才真的是伤身烦心!”
贺庭轩伸出手连人带被子抱住她,头抵在她背上:“我已经好几日这般了,今日忘记你在边上,吵醒你了。”
青萦听了,觉得事情还不小,转过身正对着他,柔声问:“这么严重吗?”
贺庭轩靠着她,说:“古语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从前只觉得外人是如此,亲人之间血脉亲情,怎么会也一样冷漠呢?纵然为了日常小事有些争执,可亲人总是亲人,不至于于大事上毁人终生,算计深沉?”
青萦以为是其他几房叔父那边出了事。
直到他又说:“倘若为了大利益便也罢了,我也可以理解,人受不了诱惑,可是,就为了报复,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要拆人夫妻,坏人婚姻,这真的是我的亲人吗?这一步步,我从没有选择,为了我好,就可以替我做所有决定,不问我的任何意见吗?”
青萦问:“是你那好姑姑找你了?”
贺庭轩一惊,突然回神自己说漏嘴了。
青萦冷声问:“她找你说什么了?”
贺庭轩小声说:“左不过就是代嫁的那些事,当初把你送来嫁给我的是她们,如今说你不合适的也是她们,我也是人,也有感情,我的一生难道是随便她们摆布的不成?”
青萦轻笑了一声:“就为这,你翻来覆去几日睡不好?”
贺庭轩见她似乎情绪平静,不太生气的模样,问:“你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