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寝的王青青至此就过上了只喝汤粥的日子,非但如此,她的内室除了平安是从不让任何人进去,连刘妈妈都不能例外,穿的衣物全靠她自己动手缝制,日常也只使唤旧物。
刘妈妈瞅着机会回了趟尚书府,把王青青的总总表现讲给了杨夫人,杨夫人沉吟半晌后阴沉着脸色道:“这小蹄子,怕不是她连我都防着呢!”
“那咱们该怎么办?”刘妈妈小心翼翼地觑着杨夫人的神色询问:“是保她还是干脆落了她这一胎?”
怎么办?杨夫人也犯起了愁,保了这一胎,谁知道这便宜女儿心里是不是也打算争一争这世子之位?落了她的胎,万一她有所觉察,再报复邺哥儿怎么办?
“真是前世的冤家!”杨夫人咬牙切齿:“出嫁前我就给她长期服过致宫寒的药,她又不得侯爷爱重,居然这样也能怀上,倒是好狗命!”
骂归骂,杨夫人还是愁得要命,保这个便宜女儿吧,怕她以后为了自己的儿子承爵会害了亲亲好外孙,不保吧,又怕她被人害了,自己的孙子没了保护人也活不长久。
杨夫人拍着桌子狠狠发了一顿脾气,又仔细地思谋了半天后从内室里拿了一包东西交给刘妈妈:“如今最重要的事儿还是要笼住她,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依靠,这东西你拿回去,然后……”
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刘妈妈询问杨夫人:“那咱就先不管她肚子里的胎儿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笼络住她,至于孩子,等她生出来了再说。”杨夫人微微抬头自信一笑:“如果是个女孩,那自然没妨碍,我倒是要好好宠宠她,要是个男孩儿,也不过就是一场风寒的事儿。”
刘妈妈把杨夫人给的东西塞到怀里回了芳菲苑旁边的小院,回到房间里她先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再小心翼翼摞了两把椅子爬上去,把东西放到了房梁上。
许是人年纪大了,下来的时候一个趔趄没站稳,竟然摔了下来,这一摔倒是着实不轻,噗通一声连椅子带人都翻在了地上,刘妈妈爬了好几下没能爬起来,只得扬声喊了院子里一边儿嗮太阳一边儿翻花绳的俩小丫头进来扶自己。
“俩不知事儿的小蹄子,妈妈我摔得这么重,你们俩竟是一下都不带动的,老婆子我要是这一下被摔得闭过气儿去,你俩是不是得等我死了才知道?”刘妈妈连喊带骂,顺手在小丫头胳膊上掐了几把,把俩个还未留头的小丫头掐得哇哇直叫唤。
俩小丫头连扶带拽,好容易把肉墩墩的刘妈妈给扶到了床上躺着,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问:“要不要给妈妈请府医来瞧一瞧?”
“不必了,请府医还得惊动夫人。”刘妈妈皱眉,喝令两个小丫头把翻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嘴里还不饶人地唠唠叨叨骂个不休。
两个小丫头被她给骂得眼泪涟涟,又疼又难受的刘妈妈发完一顿脾气后强撑着摔疼的身子去王青青房里伺候去了,两个小丫头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呸”了几声。
刘妈妈进了芳菲苑,陪王青青说了会儿话,眼瞅着就到了晚膳时分,取饭回来的平安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刘妈妈,又暗暗冲王青青使了个眼色,王青青一见,直接就开始撵人了:“今儿天儿冷又黑得早,我一会儿子用了膳就要歇下了,妈妈也早些回去用膳吧。”
身上疼的厉害,听了王青青这话刘妈妈也没推辞,站起来强忍着难受行了个礼告退了。
“夫人,我刚去取饭,正巧儿看到伺候刘妈妈的那俩小丫头开了食盒往提回来的饭里吐口水。”平安急急地汇报情况:“我一看这还了得,就训斥她俩,您猜怎么着,这俩小丫头说刘妈妈今日自己绊了两把椅子狠狠摔了一跤,结果却把她们俩给一顿好打。”
“狠狠摔了一跤,有多狠?”王青青心头微微一动。
“说是爬都爬不起来了,还是她们两个硬给扶到床上的。”平安奇怪地道:“大白天,她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