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夫偷情,愤怒之下失手杀了二人,随后又毁尸灭迹,在崔老太傅的帮助下隐匿逃亡。”
张贤宗道:“以崔老太傅的行事,恐怕会亲手将崔士达扭送官府。”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除了你我,又有何人能知?”张明奴道:“只要让崔士达知晓,是崔老太傅护了他便可。”
张贤宗并未多言,“此事速办。”
张明奴道:“是。”
短短时间内,父子俩便拟定好一出针对崔士达的计谋,神态之稀疏平常,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甚至会以为他们在聊明日天气如何。
殊不知,关月照却“看”懂了他们在说什么。
她自小生在花楼,不仅学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更在招呼各式各样的客人时,刻意钻营了一门巧技——读唇语。
她坐的角度正好能瞧见张明奴,透过稀稀落落的珠帘,本只是余光无意地瞥过,却在“看”到对方提及崔家时,逐渐上了心思。
崔家,是崔二公子的府上吗?
想起那位皎若皓月的公子,关月照不由神思微动,聚精会神地注意帘外“动静”。待一场对话下来,她看似凝神抚琴,实则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
相爷要借崔家大爷来打击崔二公子!
虽知晓张氏父子不将她放在眼里,更料不到她竟会读唇语,但关月照仍胆战心惊,不敢露出丁点蹊跷。
张明奴很快便离开书房,关月照继续留下弹琴,直至夜色初显,张贤宗才道:“琴技尚可,去外面领赏。”
领过赏赐,关月照却提不起劲,心事重重地回到屋里。
是该装聋作哑,当做不知此事,还是,还是……
荒谬的念头在脑中转瞬即逝,便被她狠狠否决。她虽是花楼女子,但也知晓左相张贤宗在京中的一手遮天。张府常设家宴,往来的无不是朝廷命官,偶尔有稍微难啃点的硬骨头,也会在威逼利诱下,迅速归入张家阵营。
朝廷命官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小小歌姬?她虽然惦念崔二公子,却也非没脑子的蠢货。
关月照打开桌上的荷包,抖出里头的银锭,数了数,已抵得上她在府中半年的月银。
她回想起半年前在云溪竹径遇雨亭中,与崔二公子及其表妹的偶遇,公子清贵,少女娇俏,二人气质登对,默契非凡……
她呆了半晌,忽而一笑,心道:便这样吧,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费劲遏制住心底的蠢蠢欲动,正脱了衣裳打算洗漱,张明畅却径直推门进来。
女子娇软雪白的肩头闯入眼里,张明畅甚至忘记来意,眼中浮现欲念,二话不说,将人压在桌子上……
云雨停歇,张明畅搂着关月照倚靠在床头,笑嘻嘻地问:“我听说你下午表现甚好,得到我爹的奖赏了?”
关月照捋着耳后的一撮长发,娇声道:“公子既已知晓,又多余来问我?”
张明畅摸着下巴,又笑了两声,“我就说,你琴技出众,必能讨我爹的欢喜。”
关月照的笑容微滞,又听他道:“我爹近日犯了头疾,需听琴才能缓解,刚好你擅长弹琴,明日起,你便搬去他院里,方便他随时召唤……”
关月照的神色渐渐麻木,而张明畅毫无所察,还在兴致勃勃地道:“我再给你添两个丫鬟带过去,平日里什么事都不用干,专心伺候我爹就行……”
关月照顺从地应了声,眼中却分离出一种截然相反的自嘲。
呵呵,她习惯了。
从父母将她卖进花楼的那天起,她便习惯了被人当成玩物、弃如敝屣的生活。从一个男人的怀里再到另一个,都是替人暖床,有什么不同?此番也一样,不过是从张明畅手里,再去他爹……
关月照突发奇想地捂住嘴,轻轻呕了声。
张明畅问道:“怎么了?”
关月照忐忑地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