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进歌舞厅了。”钟叔越说声音越小。
郑西洲懒得搭理老头儿的封建思想,当年给他院里塞了个小丫头,现在心里惦记什么,无非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大少爷洗碗洗菜洗衣服,想给他塞个手脚麻利帮忙洗涮的丫头。
只是好心办坏事,给他招来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不过,就算没有钟叔,只怕那些人也早就盯准了他,别是海岸那边派过来找麻烦的?
郑西洲深呼吸,又问:“钟叔,你再好好想想,她有没有其他亲属?兄弟姐妹都在哪儿?”
“我只知道她是被一个老婆子卖
的,”钟叔认真回忆,“那会城里乱,到处都是逃荒的……”
说来说去无非还是前面说过的那一套,歌舞厅门口,一个要卖女娃子,另一个不忍心,又看中了小丫头模样出色,于是花了三块大洋把人买回来。
问不出旁的有用消息,郑西洲只能作罢,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我没来过,半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哎行。”
临出门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郑西洲停下脚,扭头慢悠悠地问:
“钟叔,你还没告诉我,之前你想让程红霞来我这儿帮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
钟叔吞吞吐吐,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郑西洲。
郑西洲失笑,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没什么坏心思,但也不能由着他帮忙添乱。
他和姜萱好不好,冷暖自知,旁人未必清楚。
想到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傻媳妇儿,郑西洲垂眸:“要换从前,姜萱算是我亲自求娶、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媳妇儿。就算她娇气躲懒不干活,那也是我惯的——随便她闹。”
钟叔吭哧一声,不待见他这么惯媳妇儿的行径。
郑西洲笑了笑,拍他肩膀道:“钟叔,你呢,就静静等着抱大胖小子就行了。”
“那你倒是快点生啊!”语气催促。
“快过年了,等年后再说。”他得先把找上门的麻烦解决了!
从钟叔这儿出来,天色已然黑透。
郑西洲没急着离开,晃晃悠悠拐到了左边的巷子口,谨慎地转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跟踪查探的可疑人物,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程红霞那儿还没发现他有所怀疑呢。
郑西洲左看右看,最后压低了帽檐,趁着天黑,在黑咕隆咚的巷子里悄声游走。谨慎起见,他又刻意绕了好几个圈,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
“我!”郑西洲毫不客气,推门进了小院。
这次开门的不是刘局,反而是另一个看着面生的小伙,年纪不大,样貌平平无奇,像是路人甲,估摸着扔进人群里找都找不到。
路人甲一脸为难,“郑队,刘局说了,你不能再来这儿。”
“我有事。”
“那也不能进!”
“嘘——”郑西洲招手示意,让他附耳过来,故意吓唬道,“你再拦着我,明儿我调回来第一时间把你支出去睡大街。”
“……”
路人甲顿时闭嘴,苦兮兮地看着郑西洲进了屋。
只见看似破败荒凉的小屋里面,柜门背后,另有一条狭窄地道。
从地道下去,走了十来分钟,再拐进一个暗道,入眼便是灯火通明。持枪荷弹的士兵双双瞥向他,见是熟人,分分钟收回视线,正视前方,再不肯多给郑西洲一个眼神了。
于是,郑西洲畅通无阻进了审讯室。
披着大花棉袄的刘局哈欠连天,看见他没给一个好脸色,“后面没跟人吧?你来这儿干什么?”
“老刘,这回我真碰到麻烦了。”
郑西洲直觉这次的事儿没那么简单,他已经退了好几年,在江东市安安分分当一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