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点。
袭人本就没睡,听到动静早就起身迎到了门口,见到湘云的第一时间便给湘云见了礼,态度谦和,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
史湘云上前拉起袭人的手,笑道:“你我姐妹之间,哪儿来的那么多礼,不是说不舒服吗,赶紧回去,躺着说话也是一样的。”
说完又细细打量了袭人一番,惊讶道:“你是不是长胖了,这才过了一个年的工夫,脸圆了,腰身竟变得这般粗,想必是你好东西没少吃吧?”
打趣完,史湘云就伸出手想去抓袭人腰间的痒痒肉,骇得袭人闪身躲开,脸色也变得煞白。
袭人一把抓住史湘云还欲作乱的手,扯着嘴角强笑道:“就是因为吃的太多太好,这才伤了胃口,三五不时地吐上一回,再好的东西也无福消受了。”
“就没让大夫瞧瞧?”湘云见她脸色惨白,这会儿倒是真信了她不舒服。
袭人回道:“看过的,开了几位丸药,说是胃口上的毛病好的慢,还得慢慢养着才是。”
袭人将茶水点心往湘云面前推了推,又问:“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最近不忙着做针线了吗?”
史湘云笑笑,没回答袭人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就从荷包里掏出了两个女孩戴的金戒指,一个海棠花样式,一个如意结样式。
袭人真心道了谢,捧着说了不少史湘云爱听的话,逗的她哈哈大笑,晦暗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史湘云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关于宝玉和黛玉之间的事儿,袭人则挑了些自己知道的事儿同她说。
对于林黛玉,袭人和史湘云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不喜。只因宝玉待林黛玉的与众不同和上心程度,让她们心中吃味,羡慕嫉妒,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将林黛玉同“狐媚子”画了等号。
这会儿没有旁人在,两人就肆无忌惮地说起了林黛玉的坏话,语气酸的呦,估计连她们自己都未察觉分毫。
快到晌午,荣禧堂传缮,史湘云才告辞离开。
袭人送走了史湘云,满腹心事地依在床头,手轻轻地附在小腹上,心中百感交集。
自那次后,她的小日子迟了近两个月没来,最近又总是睡不够,隔三差五地泛着恶心。她私下找小厨房的婆子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已经能确定,她怀孕了。
一瞬间的惊喜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惊慌惶恐。
想瞒天过海,可她的肚子藏不住。
想坦白相告,又不知道该向谁说。
这候府里的爷不少,却无一庶子的存在,这说明了什么?袭人不敢往深了想。
宝玉如今尚未成亲,就先有了庶子,二太太怎么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
百思不得其果的袭人,这会儿心中涌起一丝悔意。
悔当初自己不该一时心软纵容了宝玉,竟给自己摆出这么大的一道难题。
可这孩子,她好舍不得!
既然投到了她的肚子,她就想将他平安生出来。
遥遥地望向荣禧堂的方向,袭人咬咬牙,决定破釜沉舟搏一把。
那边贾政一大早就带着宝玉和贾环出府去了。
火柴的制造工序已经完成,派出去收集白磷的人手也已经返京,陆续运回来将近两吨的白磷,其他原材料也已经备齐,只待工坊建成,便能开工。
因为水泥的及早面世,如今大雍朝上下,各省市县的主要交通要道全部铺设了平整的水泥细石路。交通的便利极大地推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提升了几个档次。
道路平整畅通,又是用的改良后专门拉货的大马车,从隔壁云省的夹砬子县山区到京城,快马加鞭全程只需七天。
贾政干脆的让人直接买下了夹砬子县那方圆百里的矿区,不是什么金银之类重要金属矿,你就是全买下将山铲平了,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