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平郡王府后院, 妻妾早已满员。一正妃, 两侧妃, 侍妾通房若干。
这些年贾琼的肚子迟迟不开怀,刚开始是因为年龄小, 倒也不怎么在意。
后来年岁渐长却一直怀不上,她这才暗暗着急起来,平时她不大在意王爷去哪里留宿, 这会儿也知道劫人了。
王爷想要嫡子,也为王妃的肚子着急, 见王妃自己愿意上心了, 倒也乐得配合, 一个月里至少有半个月时间留宿正院。
两位侧妃赶在贾琼前头相继生下了郡王府的大姑娘和二姑娘, 失望之余,又开始争夺管家权。最后争也争不过, 王爷也不为她们出头撑腰,就只好卯足了劲准备再生一胎,最好能一举得男。
贾琼刚怀了身孕, 徒历进宫报喜,皇上一高兴就赏他两个美人,美其名曰:为郡王妃排忧解难。
有了嫡子,徒历心中激动。老子赏了人,他就乐滋滋地将人带回府,转手就扔给贾琼安置,仿佛扔给她的不是大活人, 而是猫狗。
那随意又漠视的态度惹得贾琼暗暗翻了几个不雅的白眼,她这里又不是收垃圾的,总给她找事儿做。
大丫鬟抱琴为自家主子不平,小声地抱怨道:“主子,您才怀了身子,王爷不说宽慰您,还净想着给您添堵。王府的后院都快住不下了,这两年来开销越来越大。虽说个人有固定的月例,可也架不住人多,随着府里的孩子一个个出生,再这么下去,王府的财政就要捉襟见肘了。”
贾琼好笑地看了眼抱琴,继续翻着手里的书。“记好你的账就是,操的是哪门子的心?那些事儿横竖也不和你相干,我还没急呢,你倒是先急上了。”
抱琴算得一手好账,这些年一直帮她管着王府里外的账,对各处的财务往来了解的门儿清。
三皇子本就没有母族可依,宫里也没有高位嫔妃支应,在皇上面前也算不得多得宠。
至今还未某得一处实差,只在六部中轮番历练,哪里需要人手就去哪里帮忙。
其实也不止是他,大皇子二皇子亦如此。皇上似乎是吸取了他们那辈兄弟夺嫡的惨烈教训,绝不轻易给儿子们放权,手里没权,想蹦哒也难。
当朝郡王一年的俸禄五千两,加上年节等赏银一共也就万八千两,再扣除人情往来和皇上后妃的年节寿礼,收支能达到持平已经很不易了。
王府的一应开销全靠外面的两个庄子和三个铺子的盈利,若是哪个月铺子收益不景气,又急需支一笔银子应急,那才真叫抓瞎。
“主子,您就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您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若是王府账面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王爷要是怪罪您可如何是好?您现在身子可精贵的很,受不得一丝儿委屈。”
贾琼看今儿个若不给她说个明白,这丫头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了。
抱琴自小伺候她,后又随她到了王府,执意一生不嫁随侍左右,因此很得她信重,很多事儿她也不介意让抱琴了解几分,免得不了解内情再办差了事儿。
“……你啊!你当王爷不知这府里的情况?他了如指掌,却不置一词,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抱琴不解问道:“为了什么?”
“为了平衡,王爷对王府现今这种平衡的现状很满意,并不想为了谁打破。后院的女人们都有固定的份例,超过的部分,想要吃用什么就只能自掏腰包。王府里分位最高的三个女人又都有嫁妆傍身,想要更享受些,也并非什么难事。”
“至于那些没名每份的,王爷才不在意。于他而言,那些女人价值有限,同这府里的摆设也没什么大区别。”
“内院由我这个王妃管着,王爷当着甩手掌柜冷眼旁观,即不用负担那有可能超额的部分,又能得到一个平和安宁的后院,何乐而不为?”
抱琴:“……”
她懵了,疑惑极了。
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