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近来喜欢吃酸的东西,睡得也比以往多了。夫人……你是不是有喜了?”
幸好沈珠曦经把那碗酸梅汤喝光了,不然,刻定然会被一酸梅汤呛死。
“有、有、有喜了?!”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道。
“是啊!”媞娘说,“你这月事没来,又喜欢吃酸的,睡得也多了——不是有喜是什么?”
“不、不会吧?”沈珠曦下意识摇头。
媞娘不明白这种大好事发生在沈珠曦身上,怎么会是这种避之不及的反应。
迷惑地皱着眉,想了想说:“不我替夫人去外边找个大夫,以平安脉的名义,把一把?”
“不!”沈珠曦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等话出后,才过神来,定了定神,说,“在还不用……等等,你也太心急了,这月事才推迟三日,也不一定是有喜了。”
沈珠曦用宽慰的语气,也不知是在宽慰媞娘还是自己:“等几天说……对了,这事千万不能告诉李鹜。”
媞娘不明所以,还是答应了沈珠曦的求。
这下,沈珠曦没心思午睡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张美人难产时从殿中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
不会真有了吧?
沈珠曦越想心里越没底,越想心里越害怕。李屁人不是说他每次都吃了药么?怎么还会怀上?才十八岁——还没有做好当娘的准备。最关键的是——害怕。
怕成为又一个张美人,怕也不能陪伴李鹜,怕也不能见到李鹍、李鹊、随蕊、九娘等熟悉的面孔。
怕与世长辞,然后被所有人遗忘。
或许是在杞人忧天。
母妃曾经说过,生孩子是每个女人都会经过的鬼门关。
好似这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好似女人为生育冒一次死,是天经地义的事。
沈珠曦不明白,母妃和其他步入生育的女人为什么不会感到害怕,就好像别人也一定不会明白,为什么会对如稀疏平常的事感到恐惧。
想找李鹜商量商量,可是李鹜一大早就被白安季叫了出去喝茶,直到在也没来。
沈珠曦在等待李鹜归来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无处发泄,渐渐转化为了气愤。
不是李屁人每晚磨着,不是李屁人一不如意就哼哼唧唧扮可怜,不是李屁人选了个没用的避孕汤——用得着在这里一个人辗转反侧吗?!
在这里提心吊胆,担心受骗,他倒好!出去翘腿喝茶了!
沈珠曦越想越气,从床上爬了来,捏拳头气愤地打着
李鹜的枕头。
李屁人!李鸭!
臭鸭子臭鸭子!气死了!还喝茶!喝茶!呛死你!
“咳咳咳……”
水光潋滟的秦淮河上,一艘画舫里传来了突兀的咳嗽声。
李鹜放下茶盏,用地咳着。
“还不给李大人顺顺气?”白安季说。
李鹜挥手制止前的美貌婢女,自己抚着胸用咳了几声,总算把卡进气管里的那枚茶叶给顺了下去。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白安季洞若观火的目光看着李鹜。
“这茶,涩嗓子,不喜欢。”李鹜冲着一旁的婢女道,“有没有烧刀子?来上个两斤让我润润喉——”
画舫里鸦雀无声,过了片刻,婢女一脸为难道:“我没有烧刀子……”
白安季开道:“李大人若是想喝酒,下船后我去扬州最好的八阁用膳,那里的杜康酒是为一绝。”
“杜康酒跟兑了水的假酒一样,哪有烧刀子过瘾?”李鹜一脸嫌弃,“这船上连烧刀子都没有,也太穷酸了!还开什么店?早晚倒闭!”
他一把勾住白安季的脖子,凑近他努后躲避的脸,兴奋道:
“上次我从春风楼去的路上,发了一家酒肆——他家的烧刀子可真是够劲!我都打听清楚了,申时以后那家酒肆还卖夕食,我不如就去那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