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龙凤烛台映着菱花窗上两个同心双喜字更添了许多喜庆,喜被中,两人交颈而眠。
第二日天光大亮,两人方起床。
李玉华特意穿了身大红衣裙,穆安之身上的也是大红袍子,执黛笔给李玉华画眉。李玉华天生一双好眉毛,她眉毛浓密修长,平时修好眉型,用螺子黛略扫便可。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穆安之望向镜中的李玉华,李玉华有些羞意,“看什么看?”
“看你。”
“哪天不看啊。”
“那也看不够。”
“以前可没看出这么会花言巧语。”
穆安之望着李玉华,眼眸中有李玉华不懂的情意,他轻声说,“句句真心。”
他们不是利益婚姻,他心中只有她一人,她心中亦是。
两人肉麻几句,方手挽手的用早膳。自把事说破,穆安之虽被李玉华骂了一通好几天也没得李玉华好脸色,可这人也完全放开不要脸面了,当天就想把洞房补上。李玉华断然不能答应,洞房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得选个黄道吉日。
穆安之就仿佛不知馋了多少日子的饿狼一般,见天的拉着李玉华吸阳气,用穆安之的话说吃不着肉先喝些汤,种种言语,简直让李玉华突破了对穆安之脸皮的新认知。
反正是腻歪的丫环们都能悄悄红了脸。
至于素霜的事,两人都没再提,蓝太后也没提,反正这人就仿佛从没存在过。
穆安之偷得浮生几日闲,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背主奴婢身上。
他正想教李玉华读书,外头杜长史求见。
穆安之放下笔,“我前几天交待了没大事别来寻我,想是有要紧事,我先出去看看,一会儿再教你写字。”
“去吧。”李玉华看他衣袖沾了墨汁,“要不要换件衣裳?”
“无妨,小杜不是外人。“
穆安之一向是在外书房理事,杜长史已在外书房的廊下等了,见到穆安之立刻迎上前。小易有眼色的守在书房外。
杜长
史自袖中取出一张纸笺,“不是公务,今天帝都送来吏部奏章,里头有北疆上半年的官员考评,裴状元得了中评。我偷抄了一份,殿下看看。”
穆安之听到中评的时候脸已经沉了下来,接过纸笺时两道视线直接结成了冰,外任官员考核除了总督巡抚一类的高官是吏部直接考核,似裴如玉这样的县令则是上官给出考评等级,吏部做个综述结论。
裴如玉是穆安之的至交心腹,故一见裴如玉的消息,杜长史立刻抄了一份过来。
裴如玉的上官唐知府给的评是上评,何安抚使给了个下评,吏部的综述便是中评。
穆安之冷哼,“如玉去年秋才从帝都出发去北疆,到那儿也得冬天,短短半年纵是没会作为,也不当得个下评。”
唐知府给上评的理由也写的清楚:勤于治民,任职半年,治下大有改观。
何安抚使给下评的理也很分明:狂妄自大,目无上官,全无大局,自私自利。
穆安之嗤道,“这姓何的倒是能着眼大局,要不是他老娘一天三趟的到皇祖母那里聒噪,北疆安抚使能轮得到他!”
“我知道拿过来殿下就要气恼,可这事也绝不好瞒着殿下。年下考核就要看治下人口税赋如何,裴状元并非无能之人,待拿出真本领来,立可堵这姓何的嘴。”杜长史劝穆安之,“姓何的眼瞅任期也到了,必要回帝都陛见,殿下先消消气。”
“那个何传宝,不是在刑部么?”穆安之断咽不下这口气,给杜长史使个眼色,“也别让何家以为咱们太好欺了!”
秋狩回帝都没几日,蓝太后正在分秋狩得的皮子,想着太子妃二皇子妃都未随驾,可得多给她们一些,还有李玉华,这傻孩子被阿慎骗的不轻,也不能委屈了,还有皇亲贵戚的,都要赏赐。
然后,何老夫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