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时候,这里的人都是三皇子一党的人,三皇子得势,他们方才有坦荡官途。赵息玄也是看透了,才会应和的如此干脆。在他的带领下,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
高贵妃终于点下了头,“本宫答应各位,三皇子登基之日,便是诸位平步青云之时。”
……
原来挂在翠微宫外屋檐下的灯笼被摘了下来,两盏白灯笼被挂了上去。一身素缟的玉青临站在宫门外,仰头看了一眼垂挂下来的白花。
宫里静悄悄的,刚随母妃前去宗庙祭拜回来的楼西胧见她有些站立不住的模样,就伸手过去搀扶了一下,“进去罢,母妃。”
玉青临这才动作,抬脚跨了进去。
楼西胧也是一身素缟,他方才前去宗庙里祭拜时,见到了跪在灵前的太子。或许是悲痛太过,太子自始至终都跪在棺椁下,没有回头去看一眼。楼西胧扶棺时看到了他的侧脸——已经跪了一夜的楼曳影嘴唇泛白,下垂的目光空洞一片。他祭拜之后便跟其他的皇子公主一样退了出来,只有身为太子的楼曳影需要这样跪七日。
玉青临的手忽然覆在了楼西胧的手背上,楼西胧这才回过神来。
“今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楼西胧点了点头,正要离开时手腕又忽然一紧。
“西胧。”
回过头来的楼西胧见生母一脸忧虑之色,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玉青临已经先一步将宫人打发了出去,而后又掩上门,压低声音对他道,“皇上驾崩,太子虽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我却觉得没那么容易。”她是后宫妇人,对朝中局势也不甚明了,可是连她都能看出今日宗庙里的古怪氛围,“宫里恐怕还有一场更大风雨要来。”她担心太子落败,担心三皇子得势后清除异己,“要不你躲出宫去吧?”
此刻他是万万不能出宫去的,他已经躲过了许多,若不能躲过这一次的同室操戈,一切便又会回到最初,“我怎能丢下你独自出宫?”楼西胧见母妃不安神色,伸出手臂将她抱住,细心安慰,“别想太多,太子依照旧制守完灵之后就是继位大典了,到时候我正好求他下旨准许我们母子搬出王宫。”这是楼西胧最盼望的,也是最好的结果。
……
在太子守灵期间,朝堂上风起云涌,皇后虽然坐镇后宫,然太子才是储君,太子不在,她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一下子削弱了许多。高贵妃顺势让自己的喉舌以祖制为名,将太子守灵的七日又延长成了四十一日。皇后自然不允,可即便她口口声声国不可一日无君,祖制压下来,她也只能将这四十一日缩减成二十一日。
二十一日之后,便是继位大典。
只到底是谁继位,在此刻还尚未可知。
太子名正言顺不假,可史书上哪个皇帝不是名正言顺的?只要杀光了违逆者,窃国者都可堂而皇之的号称开疆辟土的一代明君。
赵息玄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不会不懂这样的道理。眼下宫中局势未明,两个皇子会为争夺皇位走到哪一步也为未可知。赵息玄为高贵妃出谋划策的同时,也担心起了宫里的楼西胧。
三皇子与太子同室操戈已无法避免,若到时误伤了他该怎么办。
“赵大人——”眼见着献计的赵息玄说到一半忽然打住,高贵妃叫了他一声。
心神不自觉从三皇子飞到另一人身上的赵息玄面上不露分毫,“微臣觉得,娘娘应该早做打算。”他抬眼看了一下高贵妃,“三皇子虽得先帝属意,可太子继位也是顺理成章。”
“你的意思是?”
“宫中三千禁军,皆由殿前都指挥使统领。若能拉拢他,到时宫里若真的发生什么变故,娘娘与三皇子也好有应对之机。”赵息玄这话说的巧妙,他说是让高贵妃皆禁军应对皇后发难,实则却是暗指可以用这禁军做许多事,比如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