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正在办事,撞见了不太好吧?”
前台明白了。
程几嘱咐:“姐姐,这衣服你可得收好啊,注意别让人偷了。”
前台凑近了问:“你哪儿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今天刚来,也没见过你。”程几趴在大理石台面上,托腮坏笑,他上辈子也是帅小伙,相信现在也魅力不减,即使披着这层MB的皮。
结果前台说:“唉,我就说嘛!你们小姐妹之间不应该流行这种妆容啊,回头可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程几手肘一滑,差点栽下去。
“……”
前台说:“赶紧把妆卸了去!姐姐我眼睛毒,你不化妆比化妆好看一百倍,别胡乱糟蹋了,弄得像只火烈鸟似的!”
程几悻悻取出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匆忙套上运动裤和羽绒服,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水月山庄。
山庄外有成排的出租车在等候,程几拉开最前面一辆的车门,坐进去。
司机问:“去哪儿?”
“稍等。”程几说,“你先往山下开。”
他开始迅速查看手机的内容,从联系人到照片,从通话记录到通讯软件……三分钟后,他关掉手机取出sim卡,将其塞进了口袋。
“第四人民医院。”他说。
这是程几妈妈所住的医院,他在手机里看到了病历照片,欠费条照片,以及医生的联系方式。
病人住在12病区,37床,脑外科,目前深度昏迷,全无意识。
出租车在山间公路上行进,虽说两旁有路灯,仍旧显得黑暗幽深,不见头尾。
程几把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感受那些震动和微响,突然想到这大概就是破坏主线剧情代价——寒冬腊月,深夜出逃,好生仓皇。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
司机正在收听广播,京戏里唱的就是林冲夜奔这一段,程几简直怀疑剧情管理员仍在盯着他,暗地里嘲笑不止。
“这是李少春,唱得忒好,忒有韵味。”司机搭话,“我就喜欢他这腔。”
程几笑了笑,心想这三流的世|界里居然还有李少春,到底是作者写出来的呢,还是系统自动生成的?
他哪里知道自从剧情崩溃后,这个世|界就与脱钩了,人物还是那些人物,故事却已大相径庭。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直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言语中就带了三分讥嘲,说:“哎,你怎么不让我把广播关了呀?你这种人也能感受的了传统戏剧?”
程几说:“英雄空怀雪刃不能锄奸,自己遭人陷害生死离别,这挺难感受的?”
司机被他噎了一下,没能接上话。
程几幽幽地说:“林冲夫人是被衙内给逼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深更半夜、深山老林,司机被他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小兄弟,你别乱说话啊,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所以你就别问了,幸好我还活着。”程几说。
“……”司机在后视镜中与他对视一眼,心惊胆战地偏过了头。
“劳驾你把广播声音关小,我要休息。”程几说。
司机赶紧给他调了个专门播放轻音乐的深夜频道,问:“哥,这行不行?”
程几点头,眯眼睡了一小觉。
他真累极了,也饿极了,空落落的胃部隐隐作痛,全身上下的骨节就像是被碾过一般。
他穿越到这个身体里还不足两个小时,就已经将其折磨成这样,确实有些过分。原主儿倘若还有知觉,真不知道会怎样恨他,或许会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不已吧。
睡醒之后,他从内兜里翻出了原主的身份证。
照片呆板,眼睛里没有丝毫活气,只不过警察叔叔给谁拍照片都呆板。
出生在春五月,一年中最明朗美好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