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都来问过两次了,我都替你打了马虎眼!”
“呃……”程几搓着脚说,“谢谢。”
乐乐抬起头,忽的一惊,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嗯?”程几装傻。
“你脸上有血!”
“不是血。”程几说,“是口红。”
“你的口红涂在鼻子底下?”乐乐皱眉问。
程几用冻得发抖的手指擦拭:“我……刚才在楼梯上踩空摔了一跤。”
乐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人啊!早不摔晚不摔,偏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摔,看把你摔得像个鬼!你还想不想干了?!”
程几就坡下驴:“不太想……”
乐乐问:“那你妈怎么办?明天的医药费交得出来吗?”
程几拉开大衣的衣襟,说:“我的手臂和膝盖也摔破了,就算想也干不了啊,客人看着也倒胃口不是?”
乐乐看到他腿上的斑斑血迹,脸色变得无奈,问:“疼不疼?”
程几说还好。
乐乐又问:“你这件衣服从哪里来的?”
程几总不能老实交代是齐北崧的衣服吧,于是搪塞:“刚才我摔倒在那边一时爬不起来,有个客人经过把我扶起来了,还把衣服借给我穿。”
“哪个楼梯?”乐乐问。
程几随便一指:“那边。”
乐乐说:“那边是防火梯,客人怎么会经过那里?”
“可能他也是去抽烟。”程几说。
乐乐不再追问,摸了大衣的面料和里子,又翻开大衣领看了看,只说:“你赶紧把衣服给人还回去,千万注意别弄脏弄坏了!”
程几问:“为什么?”
乐乐说:“你不识货,但是我识,这件大衣是欧洲那边订制的,价格少说几万欧,把你我一起卖了都不值!”
程几挑眉不语。
“到底是什么大金主会把这么贵的衣服借给你,说不定是在给你下套呢!”乐乐说,“快去还掉,以免夜长梦多!”
程几“哦”了一声往外走,回身问:“乐乐,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乐乐生气道:“你今天真是糊里糊涂的!上班不允许带手机,所以我们不是把衣服和手机都放在前台寄存了吗?你居然连这个都能忘?!”
程几点头,说:“我现在想回去看我妈,如果周经理再问,帮我说一声好吗?”
“没事,你去吧,我看你的状态也不行,你走了我还放心些。”乐乐摆手。
程几说:“我走之后,任何人问你,你就说和我不熟,记住了吗?”
乐乐跺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呀!神经病啊你!”
程几笑了笑,转身要走,乐乐喊住他。
“你是程几吗?”乐乐突然问,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头没脑。
程几今年十九岁,文弱内向,甚至有些懦弱抑郁,他来自贫寒的单亲家庭,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学业中断,生活的重压不可避免地将他塑造成那样的性格。
可眼前这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精神奕奕,而且他站得那么直,甚至微微有些后仰,袒|露着漂亮的下颌线条。
尽管脸上化着怪异的浓妆,他看上去还是很可爱,端正的表情里透着点儿小机灵。
乐乐困惑不已。
程几笑,说:“走了啊,回见!”
他必须走了,而且越快越好。
他还必须把齐北崧的大衣还回去。话说什么锦衣绣袄要值几万欧元?穿出来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偷五千块就够量刑标准了,他居然当面抢了人家几十万,真要命!
经过前台时,他将齐北崧的大衣双手奉上,告知是388包房客人的,请半个小时以后送进去。
“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前台姑娘不解地问。
程几眨眨眼说:“你现在送去也可以,只不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