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的,好些人一边走一边身上都滴着血,洗澡什么的压根没人想起来,防备胡人反攻、救治伤员等等事情就够所有人忙得团团转,谁有空想身上的血污。
几个大夫看着精神百倍的胡问静,心中高兴极了,这个官老爷看来不会有事了。
“啪叽!”胡问静晕了过去。
一群将领惊慌失措,几个大夫镇定极了,慢慢捋须:“慌什么,这是太累了,需要睡觉,睡一会就好。”一群将领宽慰地点头,他们也累极了。几个大夫微笑着,此刻手不能抖,脚不能软,若是被这些粗人看出了他们胡说八道,分分钟脑袋落地。几个大夫互相看了一眼,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祈祷神灵保佑,千万不要让这个女官老爷死了。
到傍晚的时候,一直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开始下雨了,胡问静被雨声吵醒,一看下雨,脸色变得铁青:“来人!下令所有人放弃其余工作,全力在荒野中寻找重伤的缙人。”
向德宝看了一眼天色,只觉嘴角发苦,荒野中的士卒多半都是重伤号,雨水之中飞快失温,能有几人活下来?
黑暗和雨水之中,火把的光亮照亮了临晋城内外,不时有人尖叫着:“快来,这里还有人活着!”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数人手忙脚乱的救助着伤员。
有一处忽然有人惊呼:“张都尉!”有人闻声跑过去,却见一个士卒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跑过来的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士卒,在数万尸体之中找到熟人的尸体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众人无声地回到了原地,再次仔细地寻找着幸存者。
几个潼关的士卒跑了过来,看着张都尉的尸体泪流满面,张都尉决定为了保住小命而投降的言语犹在耳中,但是胆小怕死的张都尉此刻却躺在了关中的肥沃土地上。
有潼关士卒长叹道:“当兵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其余潼关士卒点头,当兵打仗的下场几乎都是如此,今日是张都尉,明日可能就是自己,张都尉有人收尸,自己未必就有人收尸了。
几人叹息着,转头望四周,上万缙人士卒和百姓与五六万胡人决战,幸存的人基本都在这里了,不过三四千人,这四周有多少熟悉的或陌生的缙人的尸体?几人将张都尉的尸体扛在了背上,一点没觉得这是胡问静故意坑死了张都尉和潼关的将士,大家都在战阵之中厮杀,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哪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胡问静不就一直在最前面厮杀吗?胡问静身上受的伤只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没死只是她命大而已。
某个角落,一个胡人男子无力地叫着:“救我!救我!”
宁白自言闻声走去,那胡人男子深深地注视着宁白自言,眼神中满是哀求和痛苦:“救我!求求你,救我!”大雨之下,他的脸庞上的泥污血迹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竟然是个胡人帅哥,那忧伤的眼神足以让所有少女迷醉。
四周好些人冷冷地看着那胡人男子,不少人慢慢地走过来,若是宁白自言沉迷男色不能自拔,那么他们来动手好了。宁白自言转头看着周围的人,道:“这是我的!”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刀。
那胡人帅哥将忧虑忧伤的眼神发挥到了极致:“不要杀我,救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奴隶。”他又不是傻瓜,没有选择装死而是选择求救是深刻考虑过的,寒冷的天气之下又是重伤又是大雨,装死很容易变成真死,唯一的活路就是让缙人救他。那胡人帅哥看准了宁白自言走近这才呼救,他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栽倒过,只要他那眼睛放电,女人立马就会腿软。
宁白自言看着胡人帅哥,道:“去死!”奋力砍下。那胡人帅哥不敢置信的凄厉惨叫,宁白自言不停地砍,鲜血溅了她满脸都是,她毫不停手,直到那胡人帅哥血肉模糊终于没了声息。
周围的人摇着头,为什么就不是自己遇到了呢?有人不满地一刀砍在一具胡人的尸体上,期盼着哪一个胡人没有死,能够让他亲手多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