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苏苑娘却是瞠目结舌至极,窘迫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方才结结巴巴道:“许……许是你看错了。”
常伯樊无奈笑了,“是,是我错看了,先看的是脸。”
就是到这时候他家苑娘也不会去想有人在抢她夫郎,顾全的还是那小娘子的脸面。可那小娘子却不会作此想,当时见到他时眼睛就是一亮,到他告辞时要有多羞羞答答就有多羞羞答答,等到他走到门口,许是从她姑父嘴里知道了他的推辞,还追上来在他面前落了泪,问他她到底有哪儿不好,另他看不上她。
此女之大胆,若是纠缠的不是他这个有妇之夫,常伯樊还能道她一声有胆色,不畏流言飞语,但他分明是有了妻子之人,且妻子尚在孕中,她这抢人夫君之举,根本无所畏惧是否有人会因此受伤。
善良的人想的是如何顾全别人的脸面,而那恶人想的皆是自己,才不会去管他人死活。
“啊?”未想当家跟她说的是这个,苏苑娘又呆了。
“依为夫愚见,想来她是看上我了,我出门的时候还追上来问我是看不上她何处,令她如此伤心。”常伯樊把那难看难堪的皆捡了出来与她说。
此事他不想让她从外人的嘴里去识辨真相,二来他想让他家苑娘知道,人心至丑会丑到何等地步,他们相恩爱的一生当中,她必然会遇到不少诸如此类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个数,有那提防之意也好。
“啊?”在常当家带笑的目光下,苏苑娘结结巴巴开了口,“还,还追上来说话了?”
“追上来了。”常伯樊颔首,脸带微笑,再是丰神俊逸不过,“你若是不信,可以问一下随我去的孙掌柜、丁子。”
苏苑娘脸蛋鼓胀,红通通一片,“可她此前是许了人家的啊。”
“可能不是那正经人家,”常当家哭笑不得,“要不也不会攀着姑父姑姑一家给人作妾。”
“就是这个道理,”苏苑娘抓住了她想听的那句话,连忙急急道:“毕竟是许了人家的,堂兄夫妇怎地会跟你提起这种事呢?”
苏苑娘真真是不解,“怎地如此糊涂呢?”
“不糊涂,他们精明着呢,”见她满是困惑,常伯樊不忍心再逗弄她,摸着她的头发爱怜道:“明氏侄女你也见过了,饶是你这等从不太注重别人模样的人都跟我道了一声此姝明丽妩媚,你想,若是那有二心的男子听到能得此姝为妾,夜夜风流,又有几人能抵?”
“可你……”
“我不能与他人作比,你不能拿为夫去与人比,”常伯樊也不与她说那等他只心悦于她一人的话,更不屑在说道这等事的时候与她告白,脏了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情意,“为夫在外走商,此等类似之事没见过十桩,六七桩还是见过的。就拿千山州卖我那便宜玉石的萧老哥来说,我们成亲那几日你是见过他一面的,为人甚是豪爽义气是罢?他夫人与他小从青梅竹马,嫂夫人一及笄就与他结了两姓之好,夫妻俩举案齐眉,甚是相亲相爱,是以然当年为了保他夺得萧家家主之位,嫂夫人于那危难之时不仅是把所有嫁妆交给他去盘算以后,当时在那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弃了长子和三女两个儿女的命不顾,背了当时身受重伤的他去找大夫,等到她回来找这一双儿女,他们就都不见了,找了这些年都没找着,当时他们长子一个不过五岁,一个尚在襁褓,皆是嫂夫人怀胎十月所出,她所作之牺牲不可谓不大,可就算如此,萧老兄当上家主没半年,他就把一个族叔送予的美艳女子养在了外面,一年后那小妾怀孕,他还把风光抬进了家,他与我诉说衷肠之时,道他此生从未为一个女人如此心动过,只能暂且再委屈他发妻一回,以后再作弥补。”
常伯樊说罢,低头爱怜看着眼前愣愣然不知所措的娇妻,语含爱惜与她道:“苑娘,你千万莫要太看得起男子的心,男人变心很快的,快到就是会为难死你也还是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