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
老父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老太爷抚须了几下,忽又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苏居甫:“我们这位姑爷是位见多识广,秉节持重,处之泰然的俊才呐。”
得此盛赞,莫说常伯樊这下愣了,连苏居甫都有些愣然,尚未回过神来回话,就听他妹妹这厢颇为自然自在道:“他是的,当家懂很多,他去过很多地方,家里的生意都是他亲自打点的,家中制家具打首饰的料子,也是他自行去寻的,他很小的年纪就自己出门去辛苦了,他看着年经不大,但已见过许多不同的人哩。”
苏苑娘跟他去过深山的寨子,也见过他周旋于临苏衙门河道各官员中的那些事,自是知道常伯樊走过的足迹有多远多深,所交之人从下到上有多广泛。
这些常伯樊身上有的苏苑娘前世没去深思过的辛劳和厉害这世她都懂了,是以外祖父一提到这些个,她就有得话说了。
她这一言语,莫说常姑爷与她亲兄长当下皆不可思议与惊奇地向她望来,就是那走到了他们眼前的老太太几人也是惊奇地看向了这不害臊的小娘子。
苏苑娘见大家齐齐看向她,正欲再要说话,就听外祖父奇道:“你倒是知道的甚清楚嘛。”
那是自然,苏苑娘颔首:“是的,当家常跟我说,还带我去过他远远去过的地方,我就记着了。”
她自认回得真心真意,毫无弄虚作假之意,看在一片她亲近的眼里,不是傻就是娇憨天真朴实得可爱。
苏居甫就觉得自己妹妹傻得不能看,不禁掩眼愧道:“是我错了,是我才见她几个日子,就把她一时的机灵当成了聪明才智看。”
他一副不忍卒睹的模样,老太太都笑了,推着他们往里走:“都愣在门口作甚?回屋,回屋去。”
一家人相互挤着往里走,苏苑娘正要扶着外祖父往里去,却在进门后没两步,就被常伯樊拉住了手。
她不解,但见常伯樊跟她晃了晃手中的匣子,苏苑娘恍然大悟,又见小表弟笑着过来替她接老外祖的手,她便随常伯樊走了一边,想去开匣子拿出书画给外祖父评点。
常伯樊拖着她到了一处搁着众多书本案几处,把匣子暂且放在了空白处,他脸上皆是笑,就如三月的阳光春风一样明媚温暖,他低低叫了她一声苑娘。
“苑娘”两字,被他叫出了百转千回的柔情来,未料那被他呼叫的人低头专心开匣子前面的扣匙,甚是漫不经心,只是低低浅应时了一声当作是听到了。
“苑娘。”这一声,常伯樊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帮她去扳那扣得太紧的铁扣。
他力气大,一下子就扳开了,等他将将一打开,就见她双手去探装在长筒里的画像书法,一拿到手里就转身迫不及待朝那还没坐好的老人们走去了。
“外祖父,外祖母,这就是苑娘平日所练所画的书画笔墨,还请二老过目。”苏苑娘几个小快步就把丈夫甩到了身后,人已走到了方才落坐的两老面前。
“快快!”老太爷也很是迫不及待,暂且不想问那孙女婿的话了。
孙女婿的人品智慧,稍后再估量也不迟。
站在老太爷身边的苏居甫被老太爷推了一手,啼笑皆非往妹妹身边去了,朝她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囡囡崽崽,说她笨倒也不是,可若是说她是聪慧机智过人,他就是她的亲兄长昧着良心也不敢说出这话来了。
“这幅是字。”先看字,字可辨力道、风骨、心志。爹爹说字是可以练出来的,不一定能从字中看出一整个人来,但一个人无论其字迹是含蓄还是飞舞,皆可从字迹看出其人的风骨心志来。
含蓄中可含自信定笃,飞舞中亦或含悲凉不定,唯独字迹的坚定与否,可看出其有的坚韧来。
她想让外祖父先对她的心性有个底,再来看她的画。
苏苑娘的笔迹其实已跟前世不同了,前世她父亲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