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官爷,莫非这事儿……和大柱有关?”
围在一旁的村民们当即一个激灵,“不能够吧?大柱平时是蔫了点,也不至于这么丧良心吧?”
“一个赌鬼能有什么良心?”
“这要是真的,族长,我们可得赶紧开祠堂,把大柱给除名啊!”
族里出了这么个败类,全族都抬不起头来。更别说张大柱干的是刨人祖坟的缺德事,这事儿放哪儿都是要被人打死的,要是刨人祖坟偷尸体的事儿真的和张大柱有关系,那别人提起他们张家村,张嘴就是“那个出了刨人祖坟混账的张家村”,那他们村就真的臭名远播了。
为今之计,只有赶在朝廷定案之前,先把张大柱从族里除名,免得全族都被他给连累了。
族长还有些心软,“除族可是大事,大柱那孩子,唉……万一我们误会了他,那他岂不是要遭大罪?”
除族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儿,一旦被除族,族谱上没了他的名字不说,还不能继续住在村子里,只能自己出去谋生。外地都是抱团的,一个人难免被欺负,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没人出头,就算被欺负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
除族之人的名字不在族谱上,和族里没有半分关系,自然也不能进祖坟,死了后同样无处可去,凄惨得很。
族长也是看着张大柱长大的,不忍心见他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情有可原。
族长在族里威望极高,但凡他说的话,族人们都愿意听,卖他几分面子。但在这事儿上,其他人的态度也很是强硬,怎么说都要把张大柱除族,生怕被张大柱给连累了,纷纷苦口婆心地劝族长:
“族长,您为大柱考虑,一番苦心让人敬佩,但大柱他不领情啊!他要是还有半分良心,哪能干出那样天打雷劈的事?”
那可是刨人祖坟!哪怕是皇帝,干出了这事儿,也得被所有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更别说,张大柱不仅刨人祖坟,还把女眷的尸体都偷走了,那是对人家的二次羞辱,族人代入一下自己,只觉得就算把张大柱千刀万剐剥皮抽筋都不足以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
族长心软,他们可不,只想把这王八犊子从族谱上除名,从此再也别和张家村扯上关系。
至于张大柱有可能是冤枉的?不好意思,这家伙十多年没回过村子了,一有消息就是这种让族里蒙羞的消息,将他除族也不算冤枉他。
衙役们不爱听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赶紧把话题重新正回来,“废话少说,赶紧再想想,张大柱把他外甥女卖给哪家了?要是闹出人命,你们这么拖沓,也没好果子吃!”
“嘶——官爷,您这话里的意思是……大柱他害了他外甥女的性命?不可能吧,他把外甥女卖给富裕的人家,照样好处多的是,做什么要害人性命?”
“是啊,他害别人挖别人祖坟,不至于害自己亲外甥女吧?”
反倒是族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下来。
衙役们更关心王氏女的下落,那是虞衡亲自叮嘱他们一定要查到的。见张家村的村民们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衙役们冷着脸,高声道:“其他的东西我们不想听,就问一句,张大柱把他外甥女嫁去了哪里,你们知不知道?”
族长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大柱口风严得很,一直没透露过任何消息。直到他外甥女出门子,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嫁去了哪个地方。不过,我们私下都说,他应该是把那个闺女卖了哪家做妾,怕我们贴上去占便宜,才一直不吭声的。”
衙役们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脸上也是愁云密布,国公爷亲自下的命令,他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国公爷会也怎么罚他们。
虞衡真没罚他们,案子不是那么好破的,这年头儿又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摄像头指纹识别这些通通没有,想要查一桩十多年前的案子,那简直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