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觉得分外忧愁。
所幸第三日,隔壁王家送过来两张请柬。王牧之请他们过府一聚,说周县令携女儿一起登门,前来拜谢皇觉寺救命之恩。
二人接了请柬,前去赴约。
从谢宅到隔壁王宅,中间就隔着一条巷子。两人抄得又都是同一条近路,因此在东偏门就碰了个正着。
妙芜一眼望见谢荀走过来,心里本来还有点高兴,可忽然又想起谢荀这两日对她避而不见,就又有点儿生气。
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她决定晾晾谢荀,好叫他体会一下被人冷落的滋味。
于是故意等他走到近前,才哼了一声,抬头挺胸,潇洒地转身就走。
可能头抬得太高,就没注意脚下,临跨门槛时没留神就被绊了下。
谢荀没忍住:“噗。”
妙芜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谢荀别开脸,装出一副“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妙芜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谢荀就默默跟在她身后。
二人一路到了王牧之的地盘,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王牧之暗自看在眼里,心说这对兄妹今儿这是怎么了?瞧这模样看着怎么倒有几分……小夫妻俩吵架的样子?
王牧之被自己这个想法狠狠恶寒了下。
且说周县令见了妙芜二人,一顿感恩戴德,就差没对着两人拜上几拜,喊他们是再生父母了。
那周菱估计是听谁添油加醋地说他们是如何排除万险,将她从临安皇
觉寺那虎狼之窝救出来,当下红着眼眶,又是一顿说不完,道不尽的感谢。
周县令又备了份“薄礼”,请妙芜和谢荀务必要收下。
谢荀本来无意收礼,但是揭开红绸看了眼,见到托盘里齐齐整整码着一溜的银元宝,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在浒墅关柳悦容处,妙芜无限羡慕地朝他说,小堂兄,你好有钱啊。
他就放下红绸,做主收下银两。
因着皇觉寺一事,周县令的官也丢了。所幸他家中田产颇多,倒也不愁生计。又因为临安故友怕受他牵连,对他避如蛇蝎,他想到姐姐所嫁的王家就在姑苏,索性就举家搬迁到姑苏来,在乌衣巷附近买了一处宅院。
临别时,周菱牵着妙芜的手,有点害羞地说道:“谢姑娘,我们家离锦衣巷也很近,日后你若不嫌弃,我请你来家中玩可好?”
妙芜欣然应下。
送走周氏父女,王牧之又把他们请回去,叫下人抬上来两只大木桶。
“这是什么?”妙芜奇怪道。
走到桶边,低头朝里一望,赫然看到几条鲈鱼在清水中游来游去。
王牧之道:“那日你们走得太急,来不及带上柳前辈养的鲈鱼。柳前辈便干脆请人捉了几条,用木桶装了,托我一并带回姑苏给你们。”
柳悦容养的鲈鱼鱼肉细嫩,滋味鲜美,煲汤简直是一绝。她那日不过是多喝了两碗鱼汤,想不到柳悦容竟一直记挂在心,大老远地托王六帮忙带到姑苏来。
王牧之说:“我让我们家人帮你们送过去,放到水池里,还能多养上几日。”
妙芜谢过,和谢荀一起,二人别了王牧之,从王家出来,走到乌衣巷和锦衣巷的交叉口时,忽见前头一辆青布马车停在那里。
定睛一看,才发现马车被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拦住了。
那年轻人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
妙芜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这书生不就是周菱一厢情愿暗恋多年的那个竹马小哥哥吗?
只听马车里传出周县令的呵斥:“阿大,别管那拦车之人,我们回府。”
车夫听到主人吩咐,当下将马鞭一扬,抽在马上,催动马匹向前。
书生迫不得已让出道路,只是仍旧不肯放弃,跟在马车旁边一
边小跑,一边恳求道:“世叔,世叔,你就让我同菱妹妹见上